她本有大好前程,为父母争气,可一朝的变故却让她陷入了想死都死不掉的境地。
这户人家有兄弟三人,老大的媳妇儿就是十几年前拐来的,只是后来自杀了,听说脚掌都被切了,就为了防止她逃走。
她的喉咙也被毁了,就是防止她跟其他被拐来的女人说三道四,结伴逃走。
这个女人就是眼前无忧的亲生母亲,只是那时候她听说了之后吓坏了。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只是,老三还没成家,家里老头就张罗着再买一个,但是现在买一个女人回来当媳妇儿,价格越来越高,他们根本买不起。
索性,这个姑娘就成了老二和老三的媳妇儿,反正不管生下的孩子是谁的,都是延续香火的命脉。
这个女人在被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眼神一点闪动的痕迹都没有,因为,她在行房的时候把这家老二给弄死了。
她本来是可以逃走的,可是,这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特别可怜,跟她以前生活过的地方的那种环境和待遇差的很远。
如果要是彻底的去形容,她的家是天堂,现在,就是地狱。
后来得知,他母亲自杀了,她就格外同情这个孩子,虽然只是比他大了七八岁,可还是有一种母性在身体里萌芽。
无忧时不常会在半夜躲在墙角哭,哭的声音大了,就会挨打,是啊,母亲死了,他一个孩子有什么办法?
无忧时常会爬上她母亲坠崖的山顶上吹口琴,当然了,这个地方哪里有口琴有?吹得不过是顺手摘来的竹叶。
后来,他就自己在竹子上钻孔,做了一支看上去很粗糙的竹笛,吹得都是当地渴望天神降临庇佑的乐章。
他是希望,天神能一辈子庇佑他母亲,得到永恒,得到地下的长生,有朝一日,天神会被感动,就让他们见面了。
这一来,就是那么多年,方才这个男人冲进来的时候,她确实很害怕,但是,发现他对身边的人说的话她能听得懂。
这是她的母语,她当时就哭了。
这个男人很有本事,他一只手就把男人给废了,拴起来,关进了地下室,那是曾经住了两个女人的地方。
第一个是无忧的母亲,第二个就是她了。
“我真没办法带你走!”靳子良毕竟是个男人,在没和安安有男女之情之前,他确实不懂什么叫怜悯。
这个女人确实让他很震惊,但是,他不能带她走。
女人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突然站起来,拎着破烂不堪的破布裙子跪了下来,磕了个头:
“那先生就抱歉了,我也不会让你带走无忧的,对吧无忧!”
女人似乎很自信,看了一眼无忧,当下起了身,就好像在当着面前这个骁勇的男人没来过。
无忧真的就朝她靠近了,这是在同一种生活所迫的环境中,达成共识的一种依赖。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无忧可能,在懂事之后也跟着母亲去了。
靳子良的身子在她下跪的那一刻稍稍欠身,可也随着这女人起身的动作,靳子良也无奈的坐回竹椅子上。
“你来或者是不来,我都会杀了他们一家人,所以,你来或者不来对我来说意义并不大,我所在乎的是……”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可这语调十分低沉,说道这里,她抬手揉了一下无忧的脑袋,继续道:
“我们俩相依为命,已经习惯了,就当这一生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