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丰二爷揭开面纱去了陈双那。
三天的时间,她恢复的不错,虽然伤口因为是在海域恢复的较慢,脸色也依旧是苍白的,可她那对让人渴望又讨厌的眸子有了些许光亮。
见丰二爷来,陈双冷哼一声撇过脸去,接过大娘递过来的一碗海蛎子麻皮豆咸粥。
里头有晒干的扇贝肉,很鲜,这个是陈双教她的,虽然在大陆这么炖汤是可以滋阴补血的,但是用的都是红豆和黑豆以及豇豆。
岛上没有这些谷子,陈双就让在岛上采了一些她们以前从来不敢吃的麻皮豆。
这种豆子陈双以前在养殖技术百汇书里见过,外边那一层皮不能吃,所以摘下来要泡,然后把皮搓掉,不然吃了嘴巴会发麻,这是一种带有微型麻醉的毒素。
丰二爷看了看她碗里端着的黑乎乎的汤不由问道:
“吃的什么?”
“呃,二爷,您也尝尝,这姑娘用麻皮豆教我做的!”
大娘毕恭毕敬的给丰二爷盛了一碗。
可一听说麻皮豆,丰二爷不由得蹙眉,这玩意根本不能吃,再看看这碗里的,好像是去了皮的,当下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连碗都给扔了。
海鲜粥撒了一地,这味道对他来说根本吃不出海鲜的鲜美来,毕竟他吃了几十年了,再配上这麻皮豆,味道就更怪。
大娘一看二爷生气了,当下根本没顾得上去拾掇,赶紧鞠躬埋下脑袋,也不起身,也不说话。
等到丰二爷转身离开的时候,大娘才直起腰来。
刚出门的丰二爷对手底下的人耳语了几句,让陈双吃好饭把她直接从南岸给送走。
“大娘,你们都那么怕他吗?”陈双和这位大娘相处了那么两三天的时间,觉得她是个话不多但是特别细心的大娘。
好像这里的女人都特别细心,把男人当神仙一样供着,只是大娘的男人在六年前就出海没回来。
她第一个孩子如果没有得麻风病死掉,现在应该得有二十多岁了。
这个女儿是她第三个孩子,老二是小儿麻痹症,十四岁就自个跳海死了。
因为这种病生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无大碍,反正女人就是侍奉男人的,能生孩子就行。
可如果放在一个男孩身上,那就注定了十四岁成人礼会被人看不起,一辈子只能在族里当个废人。
陈双也明白丰二爷为什么不要金银财宝,就要医生和药,还有冬天那个季度的蔬菜供应了。
其实有很多病都是因为缺乏维生素,而无法达到提高抵抗力的能力,人,就很容易被病毒感染以及被一个小小感冒就要了命。
而且,他们瓦图人常年吃生鲜,体内寄生虫日积月累,很多人也会因为突然抽风就死了。
当地人不知道,可陈双知道,很多生鲜的寄生虫会顺着血液钻入大脑,产生癫疯痉挛,死,是唯一的结局。
“药材和医生,我是为你们这些平民百姓提供的,药一到,很多病也只是几天的时间就能慢慢康复了!”
陈双念在这里的妇女儿童都特善良的份儿上,说了一句心里话。
其实就她身上缠绕的葱木都是左邻右舍帮忙到山上去割的,回来还要用锤头使劲敲打,让刚割下来的树汁砸出来,然后彻底被晒干吸收。
这样的葱木才能有效的帮助伤口消毒,如果不经过取汁吸收再暴晒的话,毒会很重,起到反作用。
至于丰二爷,陈双巴不得那些传染性的病全都落在他身上,让他浑身发毒疮死了鲨鱼都不敢吃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