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余氏坐下了,笑着道:“听说过桃花县主府里头富贵,县主长得尊贵雅致,面如桃花的,今天见了,真的是名不虚传。”
温竹青笑了一下,示意请喝茶。
心里头却其实并不以为然。她对‘面如桃花’这个称赞实在不怎么感冒,因为总想着面如桃花下面一句,心如蛇蝎。
当然人家未必是这个意思,但温竹青总会马上就想到这一句。
而且之前还真的没有人这样的夸自己,温竹青记得很清楚,这样夸自己的只有两个人,前面一个就是宁远县主,另一个便是面前这位栾余氏了。
喝茶,顺便夸了夸茶叶也是非同凡响,仿佛寻常的雀舌茶一进了齐家的门,也就被装点了一些金色的包装,变得格外高大上起来。
当然,这就是客气话,谁也不可能坐下了直接开门见山就说来意,那样也不礼貌。
东拉西扯的说了些客气话,栾余氏这才笑着说了来意:“今天冒昧登门,是因为受人之托。知道府上八爷还未定亲,年纪也合适,家里头有这个年岁的姑娘便打听,打听到我这里,我跟人家说,栾府和齐府没有什么来往,人家齐八爷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呢。但是托我们的人就请我们好好的打听一下,到底都是生意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呢。我想想也是,婚事不都是这样议亲议来的吗,全都在认识的人家里面找,也未必有那么多。想着也就冒昧上门来了。”
温竹青当然是笑着道:“千万别说什么冒昧,原本就是这个理,家里头有年岁到了的,都是一样到处打听呢。我们家八爷年岁到了,这不二爷五爷也在外面打听人家家里的姑娘。你能上门来说,这已经是缘分了,说说情况,咱们也各自的心里度量度量,合适不合适。”
栾余氏笑了:“桃花县主果然是痛快人。”说着道:“长安城外有个孚玉镇,县主你可知道?”
温竹青一听愣了愣,点头:“知道。”不但知道,而且还注意了这个县,正叫人打听呢。
那栾余氏却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一看温竹青楞了一下,马上就笑着问:“怎么?县主听说过?”
温竹青笑了,点头:“听说过,说是那边山清水秀,景色很好。我们是因为五爷想在长安城买别院,以便于过去那边查看生意的时候方便。不过又有人给我们说,在长安城里买宅子,不如在这个孚玉镇上买,景色好,而且在这个镇子基本上都是长安城里大户人家买的别院,就和世外桃源一样,离长安城也不远,说话就到。五爷和我听了,倒是想去看看,不过因为忙,也没抽出来时间。”
这样一解释,那栾余氏就放心了,恍然的笑着道:“给您和齐五爷介绍的人真的是一点没说错!孚玉镇上住的全都是大户人家,而且也不是常住,大部分都是别院,整个镇子干净的很,真的就跟世外桃源一样。”
温竹青笑着道:“你提这个镇子,是因为要说的这人家在孚玉镇住?”
栾余氏点头:“对呀,姓田,老爷叫田宇。膝下三儿五女,最小的这个女儿今年十三岁,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温竹青在她说出来孚玉镇的时候,已经怀疑了,现在听她说出来田宇的名字,反倒心中没有那么意外,只心里冷笑,表面上做出关注的样子笑着问:“哦,这家是什么情况呢?生意人吗?我们家老爷子的意思,到底还是在商贾人家里找合适,门当户对嘛!”
栾余氏就拍着手笑道:“可不就是生意人!我们家也是生意人,来往的自然都是生意人。”说着笑:“不过田家的生意自然是不能跟齐家比,估计你们也没听过他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