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车前她看太子的眼神,凤惊羽的眸子彻底冷了下来:
“原来你一大清早出门,就是为了跟旧情人见面?”
又来?
洛云溪在心底哀嚎,这会儿子她是连辩解都懒得开口了。
看来“自作多情”这种病果然不是特例。
而是东陵男人的通病!
她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的药材,“王爷,如果我告诉你,我出来是为了采买药材,碰到闵玉绮和太子纯属意外,你信吗?”
凤惊羽目光清冷,不置可否。
洛云溪摇摇头,“既然你从心底就否认了我,那我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说罢,她还耍赖似得在唇上做出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
面对她这副意兴阑珊,连解释都懒得说的样子,凤惊羽略微平复下去的怒意又升了上来。
“你这招欲擒故纵玩的很不错,但是,别忘了你的身份。”
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凤惊羽广袖一扬。
紫色的宽袍被卷起阵阵浪花,带着几分寒意,还有莫名的压迫感。
一时间,整个车厢的气压低到了极致。
稍嫌宽敞的车厢也在这一刻显得拥挤无比,小到洛云溪连屁股都不知道往哪儿挪了。
她一脸懵逼的望着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凤惊羽。
靠!
咱们的九王爷殿下这是又发怒了吗?
有木有搞错啊?是他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坐自己的顺风车,跟自己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发怒。
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
因为刚才的不欢而散,后面凤惊羽也一直没有搭理洛云溪。
而洛云溪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整个人靠在马车的一角,碍于凤惊羽在场又不敢撩开帘子往外看,只能僵着身子生闷气。
仲夏的天气十分闷热,这马车的四角都有装着冰块的铜罐,让马车里生出些许凉意。
马车一路轻轻颠簸着,不知不觉中,洛云溪的眼皮子就重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的速度逐渐变慢,最后停了下来。
凤惊羽刚才眯了一会儿调理气息,在马车停下的那一瞬,凤眸也缓缓的睁开。
他抬眸,只见洛云溪像是刻意要跟自己保持距离一样,挤在对面的小角落里,已经睡着了。
她的睡颜十分安详,卷翘的长睫在眼帘下打出一排阴影。
那粉嫩的红唇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微微抿住,看上去倔强又委屈。
凤惊羽微微蹙眉:这个家伙还在因为太子对闵玉绮的袒护而委屈么?
“蠢货!”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他便挪开了目光。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被人极轻的叩了两下,紧接着戚风的声音响了起来:“爷?”
马车内,凤惊羽冷硬的目光从洛云溪身上挪开,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岔路口到了。爷您是先去重楼,还是先送王妃回府?”
凤惊羽倾身上前,修长的手将马车的矮窗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