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溪目瞪口呆望着瓷瓶朝着门口滚了过去，最后撞在一双黑色的鎏金长靴之上，停了下来。
洛云溪此刻只觉得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艰难地抬起头，再看到凤惊羽那张绝色无双的俊脸之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劈过一般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压根儿就无法动弹。
心跳扑通扑通的，心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喉咙里蹦出来。
洛云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
她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凤惊羽缓缓的躬身，伸手将脚边的小瓷瓶给捡了起来。
再起身的时候，凤惊羽那张俊脸之上已然是蒙上了寒冰。
“嗤！”
凤惊羽的薄唇微微一扬，唇间溢出一声嘲讽的低嗤。
“藏红花，麝香蜜，降香……”
凤惊羽轻轻的拿起瓷瓶里面的药丸，在指尖捻碎。
他轻轻嗅了嗅那药丸的味道，竟然一分不差地将里面几种主要成分给说了出来。
“洛云溪，虽然我不是逍遥子的得意门生。但毕竟在药王谷呆了那么多年，你当真以为连这几种药草我都分辨不出来吗？”
凤惊羽在说这话的时候，周身已然是染上了叫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那双幽深的凤眸里面，早已经是卷起了惊涛骇浪。
如此冷酷而陌生的凤惊羽，让洛云溪恍惚之间又回到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恨她，恨她让自己颜面扫地。
那个时候，他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才会露出如此疏离，冷漠又绝情的目光。
“王爷，我……”洛云溪此刻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周遭全部都是冰冷刺骨的河水，如同凤惊羽的目光，将她一步一步的吞噬，让她喘不过气来。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洛云溪没有再开口说话，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
或许，这个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若是她刚才将那颗药丸吞下去，便扼杀了一条小生命。
而她亲手结束的那个小生命，是她跟凤惊羽的孩子。
而另一边说完那句话之后，凤惊羽始终没有开口。
洛云溪颔首，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此刻她却分明能够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冷意，正在肆虐着。
实在是抵不过这死一般的寂静，洛云溪忍不住，终究还是缓缓的抬起了头，脸色苍白的抬头看向了凤惊羽。
彼时，凤惊羽正望着她。
昏黄的夕阳，透过窗棂。
凤惊羽背光而立，他的脸埋藏在阴影之中，那对原本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眼睛里，却好似寒潭一般冰冷刺骨。
洛云溪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想解释，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起。
她的话还哽在喉咙中，耳畔就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这个声响，仿佛像是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了自己的心脏。
洛云溪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因为她清楚的看到了凤惊羽右掌一挥，原本立在他身侧的大理石八仙桌瞬间被劈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