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临时书房里面批阅奏折的凤惊羽在听到樊叔的声音之后,一双俊眉微微一挑。
幽深的凤眸里面泛起凉薄的寒冰,还带着一丝不悦。
樊叔急哄哄的冲进书房,可是一进房门便感受到了从凤惊羽身上散发出来浓重的疏离和冷漠。
凤惊羽连眸子都没抬一下,手上批阅奏折的动作未停:“如果没有重要的是,自己看着办。”
樊叔被哽的脸色一僵,他啜喏的开口:“那……王妃的事情算不算重要的事……”
一听到洛云溪的名字,凤惊羽手上的动作一顿。
一团黑色的墨汁顺着他的动作,滴落在奏折之上。
凤惊羽的胸口没来由的一紧,他嘴角溢出嘲讽的冷笑:什么时候起,他凤惊羽一听到别人的名字,就开始狂躁不安起来了?
凤眸微微一抬,看到樊叔那有些慌张的样子,凤惊羽便想到了那日洛云溪那日偷偷背着她准备吃避子药的场景。
早在小半个月之前,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在经历过平安公主的事情之后,凤惊羽他亲眼看到洛云溪抱着那对龙凤胎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来的艳羡。
那一刻,他分明读出了她心底的情感:她并不是不喜欢孩子的。
可即便是这般,洛云溪竟然还是坚持要去吃那避子药。
这让素来就骄傲的凤惊羽如何忍受的了?
这一次凤惊羽南下去往金陵,只将戚风带在身边,却将樊叔和苦娘留在了京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樊叔心底却是清楚的很的:王爷尽管再生气,还是不放心把洛云溪一个人留在京都。
凤惊羽手里的毛笔骤然一紧:原本留在京都的樊叔面色大变的追到了这里,约莫着一定是洛云溪那边出问题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慌张!
难道洛云溪那个蠢女人真的走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凤惊羽只觉得周身的血一冷,随即怒火全部涌了上来:“洛云溪她又怎么了?”
樊叔没有料到自家爷会这般大发雷霆,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这话要怎么说了。
“说!”压抑着的声音从凤惊羽的喉咙深处迸射出来。
很显然,凤惊羽的忍耐力已然是到达了临界点。
樊叔被吓了一跳,连忙颔首,“王爷您出发的当天,王妃就不见了。”
“什么!”凤惊羽猛的一拍书案,桌面上的奏折被着这巨大的力量震得“哗啦啦”的掉落一地。
樊叔再抬眸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罡风从凤惊羽的周身迸射了出来,他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重楼暗影一路尾随,却在贺兰山一带跟丢了。”
“贺兰山?”
一听到这三个字,凤惊羽周身的气压全部都彻底降到了零度,“这个蠢女人!”
樊叔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觉得眼前一晃,再定睛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凤惊羽的影子。
而一直立在门口的戚风已经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纳入耳中。
看到凤惊羽如同一道闪电似得跃了出去,戚风眉头微微一皱,正准备提气追上去的时候,冷不丁一把被樊叔给攥住了:“戚木头,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