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对不起。”
沐凉在离开之前，还是半跪了下来，紧紧的将凤惊羽拥入怀中。
她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将一块黑玉取了出来，戴在凤惊羽的脖子上，“羽儿，无论如何，这块黑玉你一定要好好留着。这是……娘亲唯一能够留给你的东西了。”
说完这话之后，沐凉便直接松开了凤惊羽的手，转身决绝的离开了。
凤惊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想要追上去，可是脚下却像是被灌了千万斤的铅一样，根本就抬不起来。
他只能扑倒在地上，大哭着求母妃能够留下来。
“母妃，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羽儿！”
可是，不管凤惊羽怎么呼喊，沐凉却再也没有回头。
她的背影逐渐被眼前的迷雾给吞噬。
凤惊羽就这么孤苦无依的站在原地，听着那一团迷雾之后，传来了厮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尖叫哀嚎的声音。
在那一团迷雾之后，突然有一道模糊的男人声音响起。
听上去雌雄莫辩，但是用心听能够分辨出来里面有男人的基调。
“凉儿！我一定会这天下给你陪葬！”
我要这天下给你陪葬！
“相公，相公？”
“爹爹，爹爹……”
微凉的小手拂过面庞，还有想小狗舌头一样的东西在湿漉漉在自己脸上舔啃着。
凤惊羽突然睁开了眼睛。
在他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里面有真真寒光迸射而出。
可是，当他看到洛云溪焦灼的面孔，还有坐在自己胸口不停啃咬他脸的小团子之后，目光倏地变得柔和了起来。
洛云溪有点担心，“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丝绢给他擦汗，“瞧瞧，你这满头都是冷汗！”
凤惊羽抱着小团子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不光是额头上，甚至连手心都被汗水打湿了。
刚才那个梦……
凤惊羽皱了皱眉头：
那个梦是他童年时候的记忆。
可是最后那一幕，那个雌雄莫辩的声音到底是谁的？
那个人不是自己的父皇，他很确定。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皇，那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盗走母妃身体的那个人？
“真的做噩梦了？”洛云溪替他擦拭着掌心，很担忧。
凤惊羽一般都不会做梦的。
她曾经听老人说，三个月不做梦的人就能够有大出息。
而凤惊羽……
他们认识了三年了，这三年都没听说过他做梦。
这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次，竟然还是这种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