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山的一滴眼泪跌进了水杯中……
让所锦的手一僵。
“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
小砚山虽然贵为蝉神,但他从小到大,生活在不食人间烟火的天道域内,忧苦不愁,一生只负责唱自己的歌……这样的小砚山如何能够承受人间的百番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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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砚山看过雕梁画栋、青瓦白墙、古色古香的古迹;
看过别有洞天、亭台楼阁,精美绝伦的园林建筑。
看过金碧辉煌、雄伟壮丽、富丽堂皇的皇宫;
但碰上了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的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城市道路线,小砚山只能叫苦不迭。
那弯弯曲曲,盘旋九折的大道,像无数条没有尽头的长绳,缠绕着每一寸土地,越过河塘,爬进积着黄土的陇田,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道路网线像顽皮的孩子,捉弄着人,不时露出一点点踪影,不时又隐没了。
数十幢高房,百十步夹道,豆粒儿似的装在这山窝窝里,似乎还有点儿挤。
行人匆忙,偶尔有辆出租小汽车沙沙地驶过。
每一条道路上,都有那么多五颜六色的身影与车影在蠕动,像河水一样流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小砚山不是天道主,自然无法与所锦建立起联系,来到人间后还被限制了能力,只能靠着曾经与所锦生活过的微小联系,追寻所锦的踪迹。
他走过窄得像一根羊肠,盘盘曲曲,铺满了落叶的山路,也时不时遇到漫流的山泉,湿漉漉的,让他脚底直打滑……
那在脑海中不断探索,却还是时隐时现的方向让小砚山心力交瘁……
终于来到有着迷宫般繁华,画轴般的热闹的所锦生活着的城市。
他以前站在蝉神的高上地位看世界,但在这里,看着人们生活在拥挤的城市里,每天过着不相同的生活,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偷偷藏藏生活的他,忽然觉得自己,何尝不是那只井底之蛙!
对身边环境的不确定性让他越发不安,也更理解两千年前所锦的恐惧与选择。
来到这里,小砚山也遇上了最大的难题——城市道路的困扰。
他深知自己的外表形象是不同于这里生活的人们的。
故而他没有找人们问路,怕吓到人们,直到看见马戏团的人们并不惧怕古怪的动物,故而他上前礼貌地问了路,却被骗,下了药,昏了过去……
“天道主没有在你身边吗。”
所锦皱眉,岳熵怎么会让自己最钟爱的灵宠,流落到街头,受尽风霜苦雨……
“我自己跑出来的……”小砚山声音忽然有些没有底气……
岳熵虽然强大如斯,但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挽留一颗一意孤行要离去的心的……
岳熵没有预料到小砚山有一天会做出如此失去理智的行为,也没有放太多心思在看管小砚山身上,故而小砚山耍了一些手段,便躲过了岳熵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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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砚山在骨宅留了下来。
他最喜欢做的便是摆弄闵皑的一套高端西餐用具。
餐前刀叉的摆放规矩:垫盘两侧的刀、叉、匙要排列整齐,或平行或直线,距桌边距离相等,力力要一律朝向垫盘的一侧,一般刀均放在垫盘的右侧。各类匙放在餐刀的右边,匙心朝上,餐叉则放在垫盘的左边,叉齿均朝上。一个席位一般摆放三副刀叉。面包刀又称黄油刀,专供抹奶油、果酱用,而不是用来切面包的,它被放在客人左边的面包碟上,只放一把,不可与竖放的刀、叉发生交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