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院中的枯树被风吹得摇晃,皇上眼底,是深邃的冥黑。
当年的事,安国公与他一起谋划。
这么些年来,安国公尽管表现的忠心耿耿,可却总像是一根刺,横梗在他心头。
然而……
他又不能杀了安国公。
安国公手里,有他要命的东西,他还没有拿回来。
负在身后的手,捏成拳,皇上的面容,随着心头的心思起伏,愈渐铁青。
青着青着,皇上忽的眼角一跳。
忘记斥问沈樾,天犬为何在余州跟在他身边了。
果然是个逆子。
大皇子一离了宫,便吩咐随从去全国各地搜寻话本子。
争取做到,全国各地的话本子,全部都出现在他的书房。
包括他国的,也要一本不落。
今日在御书房一事,让他深深的感觉到,他读的书真的是太少了。
他得恶补。
而宋瑾离了皇宫,却没有直接回府邸。
半路他被拦住了。
“四殿下。”
轿辇猛地停住,外面传来一道并不算多么恭顺的声音,宋瑾顿时心头一缩,紧张起来。
她还没有进入剧情啊!
虽然她曾经的口头禅就是: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快速适应剧情。
可现在,在宫里经受一顿惊吓,她当真有点心神错乱。
心理素质差,她也不想啊。
路詹立在轿辇外,隔着一道窗,朝宋瑾低声道:“安国公。”
本就紧张的宋瑾,顿时更紧张了。
她爹要搞死的人,突然就出现了。
她真的好想用灵力控制兵器,直接戳死这人啊!
戳死了,就一了百了。
然而她知道,如果戳死管用,她爹和四皇子就不用费尽心思安排金矿一事了。
深吸一口气,宋瑾坐在轿辇里,道:“有事?”
外面安国公原本是立在轿辇前的,眼见四皇子并不下轿,却是这般淡漠的朝他来了一句。
安国公不禁蹙了蹙眉头。
“臣府中略备薄酒,想要请殿下到府中一叙。”
宋瑾立刻就干脆利索道:“我不想叙。”
路詹……
你可以不去,但是话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
不过一眼看到安国公一副吃了屎的样子,路詹又觉得很爽,
似乎,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安国公着实意外。
“殿下难道就要这样坐在轿辇里与臣说话吗?”
宋瑾抿抿唇,十分真诚的问道:“有何不妥吗?”
安国公……
有何不妥?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安国公啊!
皇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这个不知死活的废物皇子,居然问他有何不妥?
可……
废物皇子也是皇子,皇子对臣子,本就是高人一等。
他能怎么说。
路詹瞧着,心里就更觉得爽了。
周围百姓好奇极了。
可是,碍着安国公的地位,没人敢围观。
能做的,唯有是经过的时候,刻意放缓了步子。
安国公面色发青,毫不客气道:“臣府中酒水佳肴,已经为殿下备好。”
宋瑾就道:“既然备好,那国公爷就快点回去吃吧,回去的完了,饭菜就冷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安国公……
这四皇子是疯了吗?
说话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他有理由怀疑,里面的人,不是四皇子!
安国公锋锐的目光一闪,朝路詹看去,“里面可是有人威胁了殿下?否则殿下怎么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路詹……
安国公语落,上前便去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