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极翎点点头:“乔文锦很聪明,凡事不用仔细吩咐,他自己就能想明白。眼下他知道自己是个明饵,仪王盯他盯得很近,所以行事非常小心。只是眼下兵部水浑,乔文锦只能确定蒋侍郎其实是谢相的人,而新补进来的三位主事里的另外两位,一位是顾大学士的学生,而另一位却不知来路,乔文锦怀疑,还是李相的人。”
“李相的人,就是仪王的人。”郑瑛答道:“这样说来,眼下兵部六位主事,依旧有四位捏在李相手里。”
“林相居然没插手,”极翎摇摇头:“属下是真的没想到。”
“他应当没想到顾大学士会与谢相合作分割兵部,”郑瑛低下头,迅速抽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折好装入信封:“不过主事之位而已,对于林相来说,丢了就丢了,他盯住的其实是尚书位。这封信迅速送去淳州,让人将何文茂在淳州任上时的所有事都摸得清清楚楚,不许有丝毫遗漏。另外派人接触一下淳州刺史。”
“淳州刺史这样的小人,”极翎虽是顺从的接过信封,却依旧有些疑问:“早已私下里倒向仪王,其实属下觉得这样的人对咱们来说价值其实不高。”
“任何人都有价值。”郑瑛淡淡一笑:“淳州刺史是小人,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不是也像顾大学士示好了吗?既然是小人,难免贪吝,私底下抱了几条大腿,还妄想着八面玲珑。你想想看,他如此汲汲营营,费心攀上了仪王和顾大学士,难道仅仅指望着在天潼山军械案中保命?”
“主子的意思是……”极翎有些恍然的模样。
“没错。”郑瑛点点头:“原本他与淳州府尹何文茂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何文茂在军械案中不仅没有被牵连,反而在林相的庇护下得到圣上褒奖,调任回京。这私犯军械的黑锅已经被望州背了,论理,淳州刺史应当与淳州府尹一样,不但无过,反而有功,然而何文茂回京了,刺史却未得到任何好处,你想他心里能舒服吗?”
“人心不足啊!”极翎摇头哂笑:“那属下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小心接触淳州刺史。”
“私下接触。”郑瑛多嘱咐了一句:“且身份上也要小心。”
“主子放心,”极翎点点头:“属下手下有个暗探合适,此人明面上的身份是私货商人,主子知道的,这是掉脑袋的买卖,因此私货商人若在官府中没有保护伞,生意是做不下去的。因此这一类人最注重与官员交往,上下打点也舍得花钱,以这个身份去接触淳州刺史,不容易惹人怀疑。主子看如何?”
“你看着办就好。”郑瑛点点头。
“此外主子,有件事想请您一个示下。”极翎又说道:“今日有个颍川韩氏的子弟找上了乔文锦,说是要让乔文锦帮忙引荐,见您一面。乔文锦当然不敢私自做决定,找了个借口推脱了,那人倒也没多做纠缠,只是告诉乔文锦,他住在南市同兴街客栈。事后乔文锦派人给属下递了个消息,主子,您看呢?”
“颍川韩氏?”郑瑛眉头微蹙:“不是通过我们给二皇姐和四皇兄的消息通道联系,反而自己上京?”
“是!”极翎点点头:“若是通过二公主和四皇子,也不至于找上乔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