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面是蒋文斌在几日之前就写好的奏疏。他将奏疏掏出来看了看,又塞了回去,重新将信封埋在了一堆公文的下方……
第二日早朝之前,北境的军情急报又到了,北境守军战损严重,短短半月而已,前线已经有十五名将领阵亡,伤亡军士无数,安国公紧急上疏要求各地调兵支援。
穆氏将军们暂时都还安好,但也是暂时而已,战争还在继续……
“秦凤路守军动不了。”皇上眉头紧锁,将一封奏疏丢到书案上:“看看吧,这是秦凤路安抚使的紧急奏疏,刚刚送到的。”
郑瑛拿起书案上的奏疏,匆匆浏览了一遍,接着递给了站在他身旁的郑瑾。郑瑾看完之后,有递给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位重臣,时间不长,秦凤路安抚使的奏疏,已经被传阅了一遍。
“的确,秦凤路守军不能动。”兵部孙尚书看过奏疏之后叹了口气:“得防止西北线几个小部族联合起来趁火打劫。”
“从西南线调兵,路途遥远,怕是远水解不得近渴,”郑瑾率先开口说道:“不如先调京畿周边几个州县的府兵应急。”
“只怕调不出许多,”孙尚书在心里略微算了算之后,摇了摇头:“况且府兵的战斗力怕也有限。”
“新征兵卒只怕也有同样的问题,”王大人开口补了一句:“兵部的征兵令虽已下发到全国,但军情紧急,新兵只怕来不及经过严格训练,就须得直接送往北境参战,只怕……”
“眼下最快也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调金翎卫去北境,”郑瑛说道:“京畿卫戍十八行营,加起来……”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镇国将军就沉声开口:“我反对。”
“皇上。”镇国将军一脸严肃沉郁:“并非是老臣怯战,也不是臣不舍得金翎卫这些家底。臣自请去北境抗敌,但金翎卫jūn_duì 不能动。皇上,绝羽山到京城,一马平川。老臣不是对安国公没有信心,只是戎狄人大军压境,也要以防万一。戎狄人若突破了北境十州的防线,往南行一路,可谓畅行无阻。京畿附近的州县的府兵要调去北境,金翎卫jūn_duì 已然是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皇上,金翎卫不能动。”
镇国将军与郑瑛考虑的角度不同,但他这几句话的确说得诚恳。他不是怯战,而是实实在在地担心,这一点皇上清楚,在场的两位王爷和几位重臣也清楚。
眼下的情形,谁也没有把握拍着胸脯保证,北境边境一定能守住,因此镇国将军的担忧其实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