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陶航还聂宇霆的钱吗？
陶航说的同事就是她？
“是的，十五万。”方艳芝噙在唇角的那抹笑别有意味。
米思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讪讪地笑了笑：“我们有钱就会还你的。”
“不用还了。”方艳芝撇了一下嘴，语气里有些讽刺，“让他还，他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
“我会帮他还的。”
“可他不是为了你才借的吗？”她轻蔑地睨着米思蝶。
米思蝶瞥见她眼中的嘲讽，垂下头：“是的，是为了我。”
“他对你真不错，为了替你还钱，他什么都做了。”
她一笑，话音里隐隐透着几分妒忌，又暗示着什么。
米思蝶突然敏感起来，她抬起头，眼神探究：“方小姐，你说……你说他什么都做了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
“想……想！”
米思蝶一颗心慢慢收紧，嘴唇也开始颤抖，吐出的话音有些发颤。
她很害怕，害怕听到让她难以接受的消息。
方艳芝似乎想吊她的胃口，见她神情紧张，她乐了，大笑几声后才说：“看你怕的，如果我说你男朋友把自己卖了，你会信吗？”
米思蝶的双手紧捏着挎包的带子，点点头，可又迅速地摇摇头：“不信，他不会的，绝不会的。”
“呵呵，你很相信他。”方艳芝又嘲笑一声。
米思蝶觉得今天的方艳芝比往日古怪，她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让米思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她突然不想跟方艳芝继续交谈下去。
看看前面就是季家大院，她解了安全带说：“我就在这儿下车，谢谢你送我回家。”
“你客气了，我是顺路。”
方艳芝把车靠到路边，见她双脚落地，她微笑着又说了句，“米思蝶小姐，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说，多保重！”
她开车走了，米思蝶撑着伞愣在路边半天没有反应，她不明白方艳芝为什么要阴阳怪地跟她说这番话，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回到家里，米思蝶心事重重，只是吃了半碗饭就上楼去了。
季天磊奇怪，望向米雪莉问：“思蝶怎么了？”
米雪莉摇头：“不清楚。”
一小时后，做完家务事的米雪莉来到了米思蝶的房间，见她坐在电脑前发呆，她关心地问：“思蝶，你是不是与陶航吵架了？”
“没有。”米思蝶摇摇头。
“那你怎么不大高兴？”
“他今天没来学院接我，手机也打不通。”
说完，米思蝶再次拿起手机，看着他的号码。
“他是领导，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方便与你联系。”
“方小姐说他明天要出差，可他……既然明天要走，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别急，再等等吧。”
然而，米思蝶等不下去了，她站了起来，到柜子里找出了一套新衣裙换上，扎好了头发，米雪莉见她打扮好，奇怪地问：“你要去找他？”
“恩，我要去看看，到他宿舍里去看看。”
米思蝶拿起包就走了，季天磊在楼梯口碰上她，一把拽住她手腕。
“太晚了，天还下着雨呢，别出去。”
米思蝶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你们别管我！”
米雪莉朝季天磊使了个眼色，季天磊松开了手，等到米思蝶走出了屋子，季天磊才不悦地看着妻子说：“你怎么这么放任她？”
“她心情不好，要去找陶航，让她去吧。”
季天磊蹙蹙眉，没再多话，等走到房间，他袋里的手机突而响起。
拿起一看是封雅打过来的，犹豫半晌，他还是接了起来，语气淡漠：“什么事？”
“我搬家了。”封雅在笑。
季天磊面无表情，“我知道，你跟他住到临海湾别墅里去了。”
“不是，我自己买的公寓，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那边的声音很娇甜，透着诱惑。
“再说吧。”季天磊挂了电话，见米雪莉从洗漱间出来，他拿起一件外套说，“我也出去一趟。”
“你也出去？”米雪莉有些不满。
“三个小时后就回来！”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
米思蝶坐计程车来到广电宿舍区，她仰头看看那幢领导所住的公寓楼，见三楼306室黑灯瞎火，心里不免怅然万分。
她打着伞，靠在广电局小楼门前的一根柱子上，如果陶航回家，势必会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