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聂祈盼,你的儿子。”
聂夫人说着说着,就把大宝当成了聂宇霆。
“我的儿子?”大宝一怔,这显然让他有所接受不了。
他现在的意识里,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奶奶,他是笨蛋呢,你跟他说不清楚。”
聂祈盼听他们说了一大堆,开始不耐烦了。
“盼盼,谁让你这么说爸爸的?”
聂夫人不高兴了,严厉地批评聂祈盼,“他是你爸爸,他以前很聪明的,现在是……是因为失去记忆,脑袋受伤了才这样的,你不能看不起他!”
聂祈盼低下了小脑袋,好像知道自己错了。
噘了噘小嘴,他把胖乎乎的小手慢慢地放在了大宝的膝盖上。
然后,他的小指头又慢慢地蜗牛似地爬动,等抓到了大宝的手,他才低低地说:
“对不起,我说错了。”
大宝触到他小手的时候,身子忽然震了一下,一颗心莫名其妙地跳得有些快!
而且,他的心房忽然特温暖,特柔和,就像冬日的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
“聂祈盼。”
他望着聂祈盼,纯净的眼眸里闪着喜爱之色。
“嗳。”聂祈盼应答得甜甜的。
他抬眸看向大宝,大宝的眼神让他看到了录像中爸爸温和慈爱的眼神。
他发现,原本呆头呆脑的大宝好像一下子灵动起来了,他蠕蠕唇,一声“爸爸”呼之欲出。
“你是我儿子?”大宝问。
聂祈盼顿了顿,看看聂夫人,见她点头,他才郑重地说:
“是的。”
“哈哈……”大宝忽然大笑起来,双手捏着聂祈盼的面颊,“爸爸,哈哈……我做爸爸了,我做爸爸了。”
聂祈盼的脸颊被他捏得生疼。
可怕奶奶说他,他只好皱着眉忍着,忍着忍着,眼眶就红了。
聂夫人瞧自己的孙子连眼泪都要忍出来了,而大宝还捏着他不放,于是,她心疼了,忙掰开大宝的手说:
“哎哎,大宝啊,他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这样用力的,他还小呢。”
“哦哦,”大宝连忙放了手,轻轻地抚着聂祈盼发红的脸颊,低下头对他哈哈气,说着,“不疼,吹一吹就不疼了。”
聂祈盼本来就疼得想哭,这下让他温柔地一抚摸,一时眼泪没忍住,两行晶莹的泪滴就滑了下来……
大宝看了吓了一跳,怔了怔之后,连忙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不停地哄劝:
“不哭,爸爸拍拍,不哭。”
这个时候,大宝真的像个大人,像个父亲。
聂夫人见了不禁热泪盈眶。而聂祈盼的情绪似乎沉浸在父子情感中了,双手搂着大宝的脖子,边哭边叫:
“爸爸,爸爸……”
当聂祈盼不停地叫着“爸爸”时,一种任何东西都难以割断的血缘亲情似乎唤醒了大宝沉淀在某个角落里的思维。
他的脑海忽然亮闪了一下,似乎有种让他清新,让他奇怪,让他震憾的东西在脑海里穿过。
他想抓,可却没能抓住,想再出现一遍,却又死气沉沉,一片空白。
他双手慢慢地停下来,眼神也呆滞了,嘴里却喃喃着:
“我是谁?”
聂祈盼听到他这样问,立马止了哭。
他抬起小身子,歪着头,泪盈盈的双眸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大宝对上聂祈盼的眼睛,他又问:
“我是谁?”
“你是我爸爸。”聂祈盼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子。
聂夫人在一旁附和:“对对,你是他爸爸,你叫聂宇霆。”
“聂宇霆?”
“是的,是的。”聂夫人高兴地说。
她好像在大宝脸上发现了一点黑暗中的曙光。
大宝皱起眉,只是一瞬,他突然推开身上的聂祈盼,双手抱起了头,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痛苦地叫着:
“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姐姐……姐姐!”
他的样子吓坏了聂夫人与聂祈盼,听到叫喊声跑过来的黄嫂马上打电话。
半小时之后,临海湾别墅开进了一辆救护车,车里下来了几个医生,而随车来的还有米思蝶,刘依莲。
脑科医生帮大宝检查过后,要求他立刻住院,说他脑内极有可能有血块。
医生猜测,这血块压迫了他的脑部神经,才导致他有时意识不清楚,还有就是失忆。
米思蝶本来想等聂父回来直接把大宝送到京都检查和治疗的。
眼下大宝犯了病,她便毫不迟疑地把他送进了环海市人民医院,并立刻打电话让聂父联系有名的脑科专家。
专家第二天就赶来了,鉴于大宝病情特殊,又拖了这么多年,他要求聂家把他送去国外治疗,说m国的权威专家一定会治好他。
在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聂父取了大宝的血样,让专家带往了沪市。
因为要去国外,专家只为大宝作了简单的治疗,暂时消除了他的头疼,醒过来之后的大宝开始又一脸纯真,那双明净的眼睛打量着围在病床上前的人。
米思蝶看着脸色仍苍白的大宝,一时没克制住情绪,转过身就泪如雨下。
“思蝶,思蝶……”大宝突然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