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允歹声歹气地说,转头吩咐秀儿道:“出去打一盆水来,就说我要用。”
秀儿更是满心的疑惑,却还是依言照做了,许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南宫允的吩咐,很快便命人端来了一盆水,南宫允将手帕放在水里浸了浸,觉得水有些凉,可能是自从怀孕后杜云烈一直小心谨慎着再没让她碰过凉水的缘故吧,不过冷水正好可以起到冰敷的作用。
南宫允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轻轻地给南宫蝶擦拭着脸上的鲜血,南宫蝶两边脸颊已经被掌掴得滚烫,红肿得骇人,冰凉的手帕刚一触到她的皮肤,又凉又痛的感觉让南宫碟眉头一皱。
南宫允觉察到了她的反应,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些,在南宫蝶审视的目光下不动声色地给她将脸上的污渍清洗干净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银瓶,正是傅家特有的疗伤药膏——银霜。
南宫蝶嘴角冷冷一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有本事你毒死我啊,这比什么匕首、白绫来得简单、痛快多了。”
南宫允面无表情地将药膏轻轻地用指尖给她擦在伤痕上,凉凉的语气道:“你不用着急,我若是想要你的命有一千多种方法,哪一样都能让你在痛不欲生中死去,比什么匕首、白绫刺激多了,你不怕,就尽管来招惹我就是,反正你这辈子招惹的也够多了。”
南宫蝶听她的口气,倒不是想杀她的样子,眉睫一颤,“是宁氏那个贱人让你来杀我的。”
南宫允看她一眼,“你口中的宁氏,现在是大黎国的太后娘娘,还是放尊重点的好。”
“太后?”南宫蝶冷冷一哼,“我是皇后,她不过是个妃子,即便当上了太后,她也是个妾。”
“妾又如何?有时候做妾不一定不好,尤其是做皇帝的妾室,有时候还能起到保护的作用。”南宫允淡淡地说。
南宫蝶捕捉到了她语气中的深意,冷冷地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保护谁?淑妃吗?她是不是告诉你她才是先帝生前最爱的女人,先帝之所以没有给她多少宠幸其实是在保护她?哼,可笑,你不用听她在那胡扯,普天下谁不知道先帝生前最爱的人是我,我是他的最爱。”
“所以你就仗着先帝的宠爱为非作歹?”南宫允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无论你做了多少恶事,害死了先帝多少的妃嫔和孩子他都没有废了你?”
“因为他爱我。”南宫蝶毫不犹豫地说。
南宫允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爱?只怕不见得吧。男人对女人的爱从来都不是放纵,他之所以对你如此放纵,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
南宫蝶眼睛里寒芒一闪,就听南宫允清冽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乍响,“没错,你拥有美丽的容颜,良好的家室,如此完美的身份,足以当得起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这一切,你有,其他人就没有吗?男人或许喜欢漂亮的女人,可是脸蛋只能吸引男人一时,却无法占据他们的心。”
南宫蝶静静地听着南宫允说着,一言不发。
“其实先帝最爱的人,不是你,亦不是淑妃,他的最爱,是故去的皇后,他的结发妻子顾思清。”南宫允轻声细语地说,心头沁着一抹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