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祈佑小脸顿时红了,心里腹诽爹爹也真是的,一点水都不放,知道躲不过去,便双手抓了裤带,将裤子退到大腿上,手刚收回来,杜云烈的藤条便“嗖”的一声抽上了他的屁股。
杜祈佑冷不丁地挨了一下,疼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杜云烈权当没看见,手上的藤条一点没有手软,刷刷刷地一脸几下抽在了杜祈佑白皙的肌肤上,顿时肿起了一道檩子。
杜祈佑用手堵着嘴,强忍着不让呻吟声喊出口,都这么大了还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已经够他丢脸了,若是再叫出来,被铁血十三骑的几位叔叔们听去,可真得被笑掉大牙了,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几十下藤条抽下来,杜祈佑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像是着了火,疼得钻心。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咬着牙硬挺着,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心里不由也是泛了委屈,从小到大,爹爹打他从来都没有手软过,大错小错更是从来不曾轻饶过,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爹爹亲生的,为啥爹爹对他几乎就没个好脸色呢?
人们只道他天生无泪,是不知道疼的,可是他也是人,不是泥做的没有痛感,这么狠辣的藤条抽在身上,一下都能带起一层油皮,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可是他天生骨气硬,还真就是哭不出来,大老爷们,挨几下打就哭鼻子,那也太孬了,他杜祈佑可干不出那种娘气事,宁可被打死,也绝不哭。
可是他现在真的觉得爹爹要把他打死了……
杜云烈手下的藤条像是一条条火蛇一样撕咬上杜祈宁的屁股,疼得杜祈佑额头上都冒了冷汗。
打了好一阵儿,杜云烈才开始教训,“小畜生,年纪轻轻的就知道瞧不起人了,夏先生怎么着你了你这么欺负人家,人家堂堂一个帝师,屈尊教你们这一群小屁孩,人还没觉着委屈你,你倒先委屈上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杜祈佑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帝师怎么了?张口不也是之乎者也的那些东西吗,那些掉书袋子的东西我三岁的时候就倒背如流了,还有必要跟着他学吗,我要找真正有本事的人当我先生,我要听能够治世的圣言,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听着儿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辩驳,杜云烈心里不由一震,儿子的志向他从来都看在眼里,正因如此,他才对他格外严厉,儿子的聪明才智是比着自己和允儿去的,甚至有过之无不及,技高者容易轻狂,他正是怕他太过猖狂走了歪路,所以才在品德方面对他要求甚高。
因此,虽然他心里清楚儿子的想法,也赞赏他的坦诚,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继续打着,喝骂道:“你狂什么!夏先生学识渊博,连我都得尊称他一声老师,你可以不认同他的教学方式,那你可以坦诚不公地跟他谈一谈啊,不然就在私下里请教,当着众人的面你就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这是为生之道吗,小畜生,你差点把老人家气死,你说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