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脸色僵硬,尴尬一笑,“沐家怎么会少世子妃的买药钱?”
不可能才怪了,沐家不止会少,而且会逼着她主动不收好么,明妧拒绝道,“那药丸,我不能保证能解表姑娘的毒,治好了固然好,要是解不了,那就白白浪费了一颗药丸。”
楚墨尘继续把话补齐,“那时候收沐家钱,沐家不痛快,不收钱,世子妃不痛快,沐家又不缺那两万两,大伯母别最后落了埋怨才好。”
言外之意,最后他肯定会帮明妧,解毒丸没有效果,沐家也是要付钱的。
到时候没准儿沐家会怪大太太多事,大太太笑了笑,端茶轻啜,再不管沐家的事。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手中佛珠拨弄着道,“虽然晋王府那幅画是赝品,但毕竟是太后赏赐的,又是给晋王的生辰礼物,你们折损了太后对晋王的一翻心血,理应进宫给太后赔礼。”
明妧两眼望向天花板,老夫人一把年纪了,为什么就不好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呢,非要管那么多,损毁画作一事,王爷和王妃肯定会过问,无需她管啊,还是说今儿送上门,晋王府没能啃了她这块肥肉,反倒晋王府被人给啃了,太后这会儿肯定在气头上,他们进宫赔礼,正好给太后做出气筒?
太后和晋王弄死他们,王爷绝后,镇南王府的爵位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就算弄不死,和太后斗,至少也脱掉几层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们没有那么傻啊。
楚墨尘望着老夫人,若有所思道,“我和世子妃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这事了,还不知道怎么向太后赔罪好,老夫人和两位婶娘可有什么好主意?”
明妧朝楚墨尘投去一记赞赏的眼神,就该怎么把皮球踢回来,别仗着是长辈,动动嘴皮吩咐一声就可以了,要么就别管,要么就一管到底。
大太太忙笑道,“这我哪知道你们怎么才能让太后消气?”
三太太则看着明妧道,“祸是世子妃闯的,该怎么赔礼,世子妃心里有数。”
明妧摇头,“我没数……”
三太太顿时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你没数,那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明妧默默的往楚墨尘身后挪了挪,楚墨尘就道,“我和世子妃商议了半天,也只想到照着真迹临摹一幅假的送给太后赔罪,如果没有更好的赔罪办法,又催着我和世子妃进宫的话,太后动怒,我就说是王府上下一致的决定。”
老夫人脸色一沉,“你这到底是进宫赔罪,还是想把太后活活气死?!”
楚墨尘慵慵懒懒的,妖冶的凤眸是牲畜无害的笑容,瞥了明妧道,“把你的想法和老夫人说说。”
刚夸她,就拖她下水!
明妧狠狠的剜了楚墨尘一眼,然后才望着老夫人道,“明妧觉得这事当作没有发生最好,送真迹给太后,太后难堪,堂堂皇宫居然收了幅假画,太后还从宫里那么多奇珍异宝中挑了幅假画给晋王做礼物,颜面尽失,送临摹的画给太后,难堪的还是太后,既然这是一件怎么办都难堪的事,而太后又不好为一件赝品斥责我们,何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都能想到的事,不信老夫人想不到,只听老夫人冷道,“你这是在藐视太后威严,没人要你围着那幅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