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媚娘对洪门,已经失去了热情,不想多问,“我要是被红门抓走,你会帮我吗?”
“不会,所以你最好藏起来。”
妹的!
五媚娘顿时不难过了,只有生气,特别生气。
……
眨巴,眨巴,继续眨巴。
neil凝聚了任督二脉的元气,很想跟大伯来点心灵的沟通,可是大伯已经绝缘。
陆轻晚亲了亲儿子的脑袋,“宝贝,大伯受了伤,不过医生伯伯们能让大伯痊愈。”
neil站在那里,小小的一个,大大的眼睛,说的话却非常成熟,“妈咪,大伯太累了,他要休息。”
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爷子板了一天的脸,终于松动,“是,他累了,这些年哪好好休息过?也该歇歇了。还是咱们的neil有见地,比我这个老头子厉害啊。”
neil哒哒哒跑过去,小手儿抚摸太爷爷的脸,“大伯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我没流泪……”
嘴上说,一摸脸才知道,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流淌。
老爷子蓦然有些尴尬,干巴巴的笑,“空调太冷了,给太爷爷拿个毯子好不好?”
neil没去拿毯子,然而用自己的手背抱住了他,紧紧的,小心又认真,“这样呢太爷爷?还冷吗?”
老爷子本来只是默默流了几滴泪,这下更是了不得,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睛被清洗了好几道,枯瘦的手抚摸小孩子的后背,艰难出声,“不冷了,暖和……真暖和。”
陆轻晚抿唇,眼窝里也有泪,肩膀一重,程墨安的手臂圈住,“要不要出去走走?”
要,她有点待不下去了,最近所有的事都带催泪功能,实在受不了。
楼下,花园。
夕阳西沉,已经不那么燥热,散步在黄昏时分,时间分外绵柔。
夕阳拉长两人的影子,十指紧扣的姿势铺满了草坪,影子摇晃,在风中轻摆衣角。
陆轻晚问,“手术成功的几率多少?”
“没有任何临床参考,这是全新的治疗方案,成功就是百分之百,不成功就是零。”程墨安更紧的握着她的手。
陆轻晚吐纳几口气,驻足看夕阳余晖,小脸儿金光灿灿,比霞光更美。
“我们好渺小。”
渺小的面对生死那样无助,无能为力。
程墨安在背后绕过她的腹部,抱着她,“但我们也很强大,我们的勇气或许能创造奇迹。”
“最近好多火灾,叫不出名字的消防员牺牲几百个,有些才成年,他们的家人一定更心痛。”陆轻晚叹息。
天灾和人祸,每天都在发生,只是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被波及。
程墨安怕她胡思乱想,“晚晚,我们没办法左右别人的命运,也不能预测明天,我们能做的就是,面对厄运,正面出击,不胆怯,也不后退。”
陆轻晚脑袋搁在他胸膛,“嗯!”
她的男人真好,可以打消她各种颓废的小情绪,转身她又是满心复活的新新人类!
手术的日子比预期来的更快。
在忐忑中,三天弹指而过。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展开手术同意书,“程先生,您……”
程爸爸拿走同意书,“我来签字,这是我儿子,我负责,你们去做你们该做的,任何结果我们都接受。”
苍劲的笔力,力透纸背,可见他签字的决心,还有那份无处安放的悲痛。
老爷子点点头,“去吧,孩子。我们不要求他一定活着出来,只愿他死得其所。”
陆轻晚没那么强悍,她不忍心看大哥的脸,别开头往程墨安怀里躲。
程墨安抱着她,对医生叮嘱,“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