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已经很多年不跟母亲联系,何况刘飘红做事,应该不会全部让儿子知道。若是西河知道六儿每天担心害怕的人,就是他母亲,他会作何感想?”
程墨安悠悠说完。
陆轻晚听到了一股看热闹的兴味,“老狐狸,你好像很期待那天,是不是暗戳戳的想让他们当面对质,来个窝里反?”
“闹起来,才能彻底解决,不然五媚娘和六儿,心里永远都有个疙瘩,现在五媚娘为了躲避红门的追杀,还躲在大哥的房子里,出入不自由,或许引出刘飘红更好,一来,他们一家三口需要坐下来谈谈当年,二来,西河方便趁机跟母亲提条件,放过六儿。”
这一面始终要见的,宜早不宜迟。
陆轻晚点头,“有道理,所以,怎么引出刘飘红啊?”
引出刘飘红,自然需要个诱饵,目前她追赶最勤快的便是五媚娘,但大哥肯定不舍得让自己女人冒险。
猜到程墨安的纠结,陆轻晚问,“老公,你觉得我怎么样?”
“胡闹,你是孕妇,绝对不能冒险,刘飘红是女魔头,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会处理。”
程墨安如临大敌的抱住她的肩膀,真怕她不听话的参合进来。
陆轻晚咬咬手指头。
可是怎么办呢老狐狸,我已经被红门的人盯上了呢,不想卷入也不行哦。
客厅内,父子俩的首轮对话结束,两人的情绪也渐趋平和。
对新身份,稍稍接受。
陆轻晚清脆打招呼,“冯爷爷,来了啊——嗯?西河也到了,你们认识了吗?”
西河眼睛跳跳,陆轻晚你就装吧,明明什么都听到了,还给我演戏。
冯伯臣大大方方的笑迎他们,“认识了,很意外……也很惊喜,墨安啊……”他上前走了几步,意味深长的拍打他肩膀,“谢谢你,你帮我做了一件大事,就算现在让我去见阎王,也没什么遗憾了。”
西河一时激动,“胡说什么?见什么阎王?你猜多大?五十多岁就见阎王?照你这么说,世界人口得减少三分之一。”
他厉声制止冯伯臣,潜意识里,竟然不希望他死。
冯伯臣意外至极,不由自主的看着西河,越看越觉得他跟刘飘红像,他是欣慰的,刘飘红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喜欢她的人枚不胜数,那时他整天担心她被拐走,如今倒好了,她把美貌遗传给了儿子,庆幸儿子没继承他的外貌,随母亲好,好看。
就连生气时瞪眼,都跟她如出一辙。
“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冯伯臣局促的解释。
大约儿子跟前妻太像,冯伯臣面对他,也下意识降低了身份。
西河:“……”
以前父亲在家里,肯定很没有地位吧?
程墨安也不伪装,直言道,“西河,冯老先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已经替你们做过了亲子鉴定,这里是报告。”
程墨安把打印纸递给西河,让他慢慢消化。
冯伯臣对报道并不在乎,他知道这位就是自己的儿子,有没有那张纸并不重要。
西河打开来,看到鉴定结果,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狂跳一通,他的父亲啊!他自封孤儿许多年,如今居然有了父亲……
折叠好打印纸,放入裤袋,他想,是时候跟母亲联系了。
冯伯臣尴尬的搓手,面对突发情况,他感觉自己的情商和智商都不太够用,“墨安啊,时候不早,要不,你们休息,我……我就回去了。”
西河看了眼窗外的天,不知不觉,黑色笼罩大地,窗外天空已经蒙上了墨蓝色。
“这么晚了……”
冯伯臣很想跟儿子多相处,可他没有脸继续赖着,“是啊,这么晚了,时间真快。”
程墨安推了推西河,“开车送送你父亲,这里不好打车。”
西河嗫嚅薄唇,没能说出拒绝,甚至对“你父亲”三个字,也没提出反驳,顺从的拿走玄关车钥匙,“我送你。”
冯伯臣受宠若惊,孩子似的跟上,“好……好啊,呵呵,那就辛苦你了。”
父子俩离开,陆轻晚就靠着沙发躺尸了,怀孕容易累,更容易困,动不动就想倒下。
奇怪的是,她以前怎么没这么矫情呢?怀neil那会儿,她还打了两份工呢,早八晚七,浑身用不完的力气,难道是她老了?
二十五岁,不算老吧?
低头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陆轻晚撇嘴,“失策啊,应该让西河把这些收拾干净再走。”
谁知,程墨安居然拿着扫把和拖把过来,弯腰开始打扫满地玻璃渣,“别动,好好躺着。”
陆轻晚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老公,你居然会扫地????老公你别动,别动啊,我得纪念历史性的一刻!”
然后陆轻晚拍了几张程墨安打扫卫生的照片,加了个美美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