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倒是没有穿着学院的教师服,而是身披一张暗红色的袈裟,斜着包裹住自己的半边身子,而右肩及以下则半裸在外,露出健硕的小麦色肌肤,看起来倒别有一番风范。
这名教师一路走了进来,一路走一路摇头,看着这打群架式的架势,不由得挑眉看了过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们毁坏滴?这些个桌子椅子那便算了,不过是些小钱,你们拾撮拾撮也就给赔上了,但我的投影仪怎么算?啊,说,谁是主谋!”
然而,这些人一听这话,当即站了出来,七嘴八舌地就给说开了:
“云老师,这些东西的毁坏,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这是过来拉架的!”
“对啊,对啊,我们可是全程没有毁坏任何东西,就连一个碎末都不归我们赔!”
“是啊,云老师,这赔偿,您可得找准人才行,可不能随便冤枉了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啊!”
……
那头听着的云老师,不由得一阵皱眉,默默打量着众人的神色,一个个义愤填膺,看起来确实不似说谎,难不成当真不是他们?
可这满教室的狼藉,难不成都是一个人的成果?
如此想着,云老师再度发问:“是哪个混小子搞的鬼,自觉地给俺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无辜!”
众人看了看被围在中间的许泽,不由得整齐划一地向后退了三步,一时间,云老师的面前就只剩下许泽一人。
而苏沫若则在众人开始拉架之时,便被挤在了外围,倒也乐得轻松。如今更是直接跟个看戏的一样,丝毫不在云老师的视线范围之内。
云老师瞧见这个面前的许泽,点了点头赞赏道:“嗯,还算个男人,有勇气站出来,那么就得有勇气赔偿学院的损失咯?”
“云……云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许泽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左右看了看那些退避三舍的同学。
心说,这哪里是自己主动站出来的,分明是这群小人自己逃开的!这些个每天围在自己面前拍吗吹嘘的家伙们,一到关键时刻,一个个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
“嗯,不是故意滴,就可以不赔了么?你自己说,这桌子是不是你烧的?这长椅是不是你砸碎的?还有这投影仪是不是你毁的?”
云老师一边指着面前的狼藉,一面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许泽毕竟心虚,在这样的威逼之下,还真就云老师问一句,他就点个头,这问完了,这罪也就全担了。
瞧见这孩子还算上道,云老师缓了缓神色,继续道:“咱教室一共一百张长桌,三百条长椅,我瞅着这也没几个好的了,你就给全赔了吧,我算算啊,一共是……”
“云老师,我冤枉啊!”不等云老师算出总账,许泽当即喊了出来,一双眼眸中不再似一开始的胆怯,反倒多出了一抹愤怒!
“你冤么事冤?这些东西都是你毁的,你自个都承认了,现在还想出尔反尔么?我们帝国学院怎么会有你这种无信无义之人?”突然被打断了话的云老师,张口便开始了训斥,这话说起来也严重得多了。
人立于世,无非讲究个信义二字,一切的名与利皆来至于此,云老师这么一个“无信无义”的帽子一旦带上,许泽这辈子恐怕都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