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嬷嬷帮自己掩饰，如今外头还不知道小戎已经死掉的消息，所以自己便动起了抱养女孩的心思。
这番心理，林兰雯并没有说，可在场之人也不傻，具是听了个明白，只是顿了许久之后，却听一道低沉暗哑的女声传出，竟是从苏沫若的嘴里发出来的。
“我既帮了你，你又为何一再折磨我，甚至欲置我于死地？”
这是属于前身那抹怨魂发出来的，苏沫若将其放了出来，自己想要知道的已经全都知道了，剩下的就是她想要知道的了，亦或者原本就知道，只不过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帮了我？呵呵……要不是你，我家小戎如何会死？你这不知道打哪来的野种，就是你生生克死了我的小戎！若是小戎还活着，我要你何用？若是小戎还活着，这场流言瞬间就会淹没，不仅如此，我生的是男孩，而她不过生了个女娃，她凭什么跟我争？”
说起前尘往事，林兰雯显得有些疯癫，似乎是在追忆往事，又似乎是在嫉恨某些人或物。
是面前的苏百万么？还是已经被她折磨致死的女人？就连苏沫夕也死了，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已经被抹消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将对丈夫的失望，对流言的恐惧全都寄托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可时运不济，这刚出生的孩子又恰好夭折，如此便将这抹痛恨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苏沫若弱小的身躯，如何能够承载这样深沉的恨意？
那抹怨魂还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原来不仅是这后来者，就是自己也跟着两人毫无瓜葛，既如此自己又为何执着地报仇呢？这又是报的哪门子的仇呢？想着想着，便也就通透了。
苏沫若感受得到，连日来压制在自己身上的怨气，突然间消散掉了。
你终于放下了么？是啊，早该放下了。
浑身轻松的苏沫若冲着身旁的帝天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挽着对方的胳膊道：“走，咱们看日出去！”
帝天邪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搞明白这中间的逻辑，这时候总得说些什么吧，要么是感谢林氏收养了幼年的自己，要么是报了当年遗弃的仇怨，就算是没有当年的事，自打你进入帝都城一来，苏百万可没少给你下绊子呢！你真的不打算讨回点什么么？
瞧着某人没什么反应，苏沫若再度展颜一笑道：“明日我便去光明学府了，这日后再想要陪你看日出可就难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块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