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刚刚醒过来以后,就被人领着去安排‘回家’的事项了。
齐建林这么不靠谱的人,都觉得这事儿有点荒唐了。忍不住问老白道:“老领导,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冒失了?这小子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甚至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现在就把他派过去执行任务,是不是有点不人道?他连最起码的训练都没有过啊!”
老白:“新的文件就要下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这么仓促的派他出去,也是无奈之举。”
齐建林:“……可是他这状态。”
老白嘿嘿坏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那小子远比你想象的更坏。虽然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刚才你也看出来了,这家伙的本能还在。既然这样,那还要什么训练?换做你们这几个训练有素的家伙,能办成那事儿吗?他在冀州的表现,已经充分的说明问题了,这个事情上,除了他以外我是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了。”
齐建林:“倒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龙城那地方,可谓是处处是金子。虽然表面上一片繁荣,但是背后的水太混了。和那地方比起来,冀州简直就是天堂了。我就担心这小子的状态,现在把他放到龙城去,会不会被人给阴了。”
老白饶有深意道:“风险还是有的,不过不是还有你们在暗中协助嘛!再说了,风险与收获是共存的。如果这一次,这小子真的成功了,那么他的收获,也将会是巨大的。”
齐建林似懂非懂的又问道:“一顶红帽子?”
老白:“哈哈,红帽子也好,黄马褂也罢,都不是那么好到手的。你们也不用眼红他,只要这个事情成了,谁的好处都少不了……你们还不用冒风险。”
齐建林讪讪笑道:“这个我倒是明白,关键就是有点不仗义,风险都让这小子承担了,我们吃现成的……嘿嘿。”
老白一瞪眼:“哼!活该他承担风险,看把冰冰给害的,整天魂不守舍的。”
…………
三晋省,龙城市,凉水河桥老街道。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大晴天的,天空却是一片阴霾,太阳只是一个略微发亮的圆点而已。浑浊发黑的河水千年如一日的流淌着,河面上码头林立,无数身穿薄衫的苦力汉子在辛勤劳作着。街道上,小商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原本挺宽敞的街道,因为人流和商铺太多也显得拥挤起来……
这个盛产‘黑金’的城市,靠着地下蕴藏着的煤矿,养活了整个城市。这地方的人均收入,可要比冀州市高多了,也要繁荣的多,吸引着无数外来人员前来淘金。
老街某个不起眼的民居内,陈俊站在堂屋门口,望着屋内那布满灰尘和蛛网的陈设,以及长满荒草的院子发呆。
直到现在,他的脑子还是懵忽忽的。按照户口薄上记录的地址,以及当地派出所的人员所说的,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而这个‘家’里,除了一个破旧的小院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了。
按照户口簿上记录的,他的父亲是一名jūn_rén ,光荣牺牲在战场上了,已故。母亲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妇女,三年前的时候患癌,已故……
是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供他读书、毕业后参了军,加入了驻某东非小国的维和部队,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受了枪伤,大脑受损以后,把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甚至他脑子里,回忆不起任何和自己以前经历有关的片段。
陈俊在自家的小院里,就这么发了几个小时的呆,然后潜意识告诉他,必须得干点事情了。
首先他得把这脏的要命的‘家’里收拾一下才能住,然后他还得去赚钱。
那帮看起来挺热心,实际上却小气的要死的家伙们太不地道。临别之前总共只给了他五百块钱,扣除了车票等路上花销以后,现在还剩下不到两百。所以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份活儿干,不然这一百多块钱,根本就撑不了几天。
他动作很是麻利,辛苦了一番,才把这个家里收拾出来一个能住的地方。院子里的荒草也都拔掉了,在角落里堆成一大堆。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七八点钟了,就这么着,一天过去了,睡觉吧!
早上五六点钟,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陈俊就被街道上的嘈杂声吵醒了。睡是睡不下去了,那就起吧!
穿上衣服,用锈迹斑斑的水抽子,从井里抽出来的水洗了一把脸后,他决定到街上去看看能不能找份生计。
这是一个勤劳的城市,大早上的,这条古老的街道已经忙碌起来了。街道上的商铺都已经开业了,行人如织,一片人声鼎沸的景象。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份工作,所以他的主要注意力,是放在墙壁上,以及电线杆上的招工广告上。
招餐馆杂工:月薪900,主要工作洗碗洗菜,每天工作六个小时。要求女性,肯吃苦耐劳……这个没戏了。
建筑队招和水泥、筛沙小工,要求男,月工资1000-1500。要求男性,18-40周岁,肯吃苦耐劳。联系电话13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