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着不动,明明和我在一起还是阿宁阿宁的提起秦宁。
邑轻尘向我伸出手,“你不喜欢我提起秦宁?”
这世上有哪个女子希望自己喜爱的男子整日提起另一个女子,我不语我可不让邑轻尘轻而易举就猜透我的心思。
他起身拉着我在坡上坐下,“你说你不是秦宁,可我又何曾是过去的邑轻尘?”
我对上他的双眼,脉脉如水,温和柔顺。
我别过脸,“我可是未来的平北王妃,你怎么竟对我说起这个了。”
邑轻尘板着脸,眉头颦起。他似乎很讨厌我提起赵山榆,“这么欢快闲适的日子,提起他做什么?”
他也别过头,看着林子里斑驳疏离的光。我见他是真的生气,哄着他道:“怎么还真生气了,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提就行了。”
邑轻尘噗嗤一下笑出声,猛转过脸,与我仅差毫厘。我心胡乱跳动,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挺立如山脊的鼻子,他丹红的嘴唇。毫无瑕疵,让我心漏跳一拍的五官离我就是这么近。
“和我去滇西吧!”他呵出的热气,让我臊的脸红耳赤。
“可是…可是我就快要与平北王成亲了。”
“那就,趁着你和他还没成婚,和我去滇西。”
我避开他的目光,我虽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只是他就在我眼前我实在不忍见他失望便轻轻颔首。
邑轻尘拉着我翻过围墙,异人也从高墙之内跳出来。
街上马嘶声声,一匹体白头黑的马停在我们面前。
“这是神族圈养的天马,一日之间可以来回滇西与咸阳。”天马歪着头,等着邑轻尘摸它。
邑轻尘将手放在天马的头上,“你摸摸它!”
我试探伸手,天马立刻将头抵到我手心来回摩擦。
邑轻尘跳上马,将我腰身环抱住让我坐在他怀中。
天马速度极快,我只觉得风声咆哮,景如骤雨,还不及细看已经翩然远去成了我无法触及的。
邑轻尘的胸膛一起一伏,他目不斜视看着远方接踵而至的风景。
他垂头看我,不必拉缰绳的那只手将我紧搂。
我靠着他,听他升沉之中坚定而沉稳的心跳。这是我如今安心的声音。
天马的速度沉缓下来,不远方习习风声响彻竹林。
我在三生石里见到的那片竹林!
邑轻尘的双眸骤是一缩,眼圈忽然就红了。
似是那道青色身影仍然穿梭在竹林之间,欢笑大闹着。
他放缓步子,正回忆着他和秦宁的过去。
秦宁何时在溪边浣衣,何时升起炊火做饭,何时又进城。
一幕幕,一件件他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秦宁的,可偏没有一丝是与我有关。
他的马鞭指向竹林中心的竹楼,“到了,我们的家。”
竹楼已经爬满蛛网,一副衰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