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邑轻尘穿着一身五彩斑斓的彝族服装,把做好的饭菜都摆上桌,“藤越这里彝族偏多,等会吃过饭你再换上一身彝族的衣服,咱们去彝族部落玩玩。”
我看他起了玩心,怎么也拒绝不得,于是道:“好呀!”
藤越风光旖旎,天上彩云流转。风吹云散,立刻打的湖面金光波涌,笼罩天地。
我换上邑轻尘准备好的彝族姑娘的衣裳,一片片手工锻造的银花点缀在衣服上。帽子上的流苏亦是银子打造,随着我移步,叮当的声音一直跟随着。雪花银的白,扎染的红交相辉印,银白不会盖住红的热烈,扎染渗透的红亦不会阻止银子的辉煌。
我走出房门,叮铃的声音响遍整个竹林,和着竹叶的飒飒声成了悦耳的乐声。
邑轻尘一怔,垂头一笑便半跪在我跟前。我注意到他手上细长精致的银链子。他抓住我的脚脖,动作轻柔的将银链绑在我脚上,“在这有一个传说,若是男子见到心爱的女子一定要为她绑上脚链,就会生生世世永远不分离。”
本来他抓着我的脚都足够让我面红耳赤心乱跳,他的话更如炎炎的热气,蒸的我脸上绯红再也无法褪下去。
“我们走吧!”他向我伸出手,仿佛牵起自己的新娘一样牵起我。
竹林的那头是藤越城,城中多是彝族。每一个彝族姑娘都背着大背篓脚踩在南卯江中采珍珠与玉石,男人们则是在渡口拉着纤绳帮来往的商船停下。
“中原那些王侯将相喜欢佩戴的玉石珠宝,都是出自藤越。藤越的女人们,每一个都是辨别玉器的好手。”
邑轻尘向我解释藤越女人们背着大背篓的原因,似这般日子虽苦,但总归能与爱人相守不必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该是一件幸运事。
邑轻尘温和看着岸边采玉石的女人们,一直以来处于政治斗争中心的邑轻尘对这种生活无比向往,或许这就是邑轻尘喜欢滇西的原因吧!
我脱了鞋袜,背起背篓赤足站在水中和彝族的女人们一起采玉石。邑轻尘则和男人们一起拉起纤绳,让来往的商船能够平安停下。
此时此刻他不是神族少将军,我也不是未来的平北王妃。我们都只是这千万个人中最普通的一个。
我采了会玉石,便到了中午。我看邑轻尘坐在男人堆里,和他们并无两样。男人们一壶酒转了一圈,最后送到邑轻尘手中。他看我,将壶中仅剩的酒倒进嘴里。酒下了肚,热气从身体里散出来,他学着男人们的样子打起赤膊。
采玉石的女子们笑嘻嘻看着自己的丈夫,簇拥着我在河岸边坐下。
“按照中原的规矩,今日采的玉石可以拿出一块来打磨成两枚玉璧,你一枚你丈夫一枚,即使未来分散在天涯海角也能找到对方。”桑榆一面说着话,一面递过来一个竹筒。
她帮我敲开竹筒,顿时饭香四溢,我这时才觉得有些饿了。
“只是,打磨玉璧需要一年半载吧?”桑榆的话我还是听的进去。
“不用不用,我们日夜赶工,三日就可以了。”
她说着从我的背篓里拿出一块较大的石头,“今日我就要我丈夫替你们凿出两块来。”
我摸出一包布币递过去,桑榆推辞道:“你今日帮我采了那么些玉石,我让我丈夫替你凿个玉璧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