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竹叶,喧嚣的竹声,每一日每一刻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对我而言好像再看上个几百年都不会厌倦。
不知不觉,与邑轻尘在滇西藤越也住了快半个月。随着我和赵山榆的婚期越来越近,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有时与邑轻尘相互依偎着也会心有愁思面有愁容,让本来高兴的邑轻尘都多了些心结。我极力想隐藏起我的不情愿,可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不自己觉的流露在我的举手投足之间。
午后的竹林不算晒,邑轻尘做了个躺椅,在斑驳的竹林里坐着乘凉。他手心握着桑榆和她丈夫为我们雕刻打磨的玉璧,即使他睡着也紧紧捏着它放在胸口。
我在竹屋里凝望他,一会垂头微笑,笑的是他对我的在乎和喜爱。一会唉声叹气,叹的是命运对我的不公,明明已经得到邑轻尘的喜爱,却不能和他厮守直到地老天荒。
忽的我觉得很孤独,似乎天下间所有的人都将我抛弃。阿爹,阿娘,邑轻尘…他们所有人都不要我了。
我在心里宽慰着自己,阿爹好不容易找到我,阿娘在秦宁陪伴我这么些年,邑轻尘等了?百年才重新见到我。他们怎么会不要我,不会的。
再看邑轻尘,双目眯着,眼神已经盯着一个方向。
我跑下竹屋来到他身边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本来在他身边睡着的异人忽然睁开眼,也盯着那个方向。
“有妖族!”邑轻尘左手牵着我,右手拿上他捉妖时血红的剑。
两道身影唰一下在竹林深处化为青烟,下一刻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如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天煞,孤辰!”白虎苦苦寻找的天煞孤辰眼下竟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眼前。
天煞手拿弯似月的弯刀,孤辰的双手从铁钩变成一双白嫩的手便来拽我。
“天煞,孤辰!看你们往哪里跑!”竹林深处传来声音,下一刻两个女子与一个男子踏风而来。
男子是血刃,两个女子分别是死符和勾绞。
血刃一身红衣,仿佛是鲜血染红。勾绞则是一身绿衣,头上爬满了蜘蛛蜈蚣这样的虫子。
死符指着天煞,满脸怒气横生,“天煞,你和你弟弟打瞎病符双眼,我今日不要你的性命我妄为妖神!”
她和勾绞同时看向我。“丫头,如果你今天要插手这个事情,我可不管二哥会不会要我性命,我连你一块杀。”
邑轻尘忙拉着我退开,“天煞孤辰是来找我们麻烦的,若是前辈可以帮我们解决。未来邑轻尘一定无条件为前辈做一件事情。”
不论我今天插不插手这件事情,邑轻尘的这个承诺都足够让死符放过我。
血刃仰天大笑,“既然邑轻尘肯无条件为死符做一件事情,那我这个做五哥的就帮你把他们解决了。”
他灵力围绕在周身,双手出现两把鲜红的刀。两把刀升起到他眼前,变幻出无数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一齐朝天煞孤辰飞过去。
孤辰变出双钩,左右同时挥起扫掉一部分的匕首,只是仍然有匕首划过他的脸颊。
吸了血的匕首颜色变得更妖艳,仿佛只在忘川岸边开的曼陀罗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