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岩乐,“这么说来,你就是岩乐啰?与我一般大的年纪,娶了个不过百岁的孩子。你可真是和你叔叔岩文一样的风流啊!”
白尧话锋一转,笑道:“不过你这么大年纪只娶了一个,比起你叔叔还差远了。”
岩乐不说话,被他呛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尧道:“你们一个尸族,一个妖族倒是相配。只是有些妖族非要和捉妖师在一起,岂不是可笑?”
他话中所指的正是秦宁,秦宁哪里受得起这种气,正准备开口骂他,邑轻尘先将她拉住,“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也不会厚着脸皮待在这里,告辞。”
邑轻尘适时的收手,他很清楚此时动手我和岩乐定会护着白尧,毕竟我素来都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
目送邑轻尘和秦宁出去,我道:“为什么,你们这些妖族对秦宁都…”
他们对秦宁谈不上厌恶,但也并不喜欢,与见到我时的敬相比对秦宁未免多了些嘲讽。
白尧道:“其实我们妖族厌恶的不是这个小丫头,是她爹,自封万妖之王的秦鳌。这个秦鳌,趁着几位妖神都不插手妖族事务的时间,夺了妖主之位,让妖与神成了死敌。日月城曾是我们妖族重城,现在俨然成为禁地,都是秦鳌造成的。也怪不得旁人给他女儿脸色。”
万妖之王的自私利己,我在临渊曾经见过,用妖族的鲜血来供给自己,这并不是一族之主该做出来的事情。
白尧道:“一百年前,神族说得上名字的捉妖师尽数去了临渊,闻二哥也去了。若不是闻二哥相助,这些废物捉妖师除了邑轻尘,谁都出不来。”
他突然一笑,“还有那个叫阿宁的小丫头,哥一定会把她带出来的。”
听他所言,临渊之时,白虎一定在那里。如此说来,咸阳平南王府里,狼妖之死也不止是阿爹一人所为。
他杀狼妖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
“我还真是不懂了,你和我哥都有上万岁了吧!怎么还喜欢这种小丫头!”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我,又不忘往口中送了口酒。我道:“酿酒之人的心也很重要,当初秦宁酿的酒,现在也酿不出那个味道了。”
白尧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他应该想到了那个酿酒的人,她应该是一个美艳的人族姑娘,否则也不会让白尧一直记到如今。
岩乐道:“人族的寿命长的不过百年,他们酿的酒里包含一生的喜怒哀乐。不是我们可以做到的。”
喜怒哀乐,人间常态。但,喜悦喜的只是那些事,惧怕的,伤心的,也只是那些有限的。时间一久,这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淡化了,渐渐再也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你心里的执念太深,所以你的酒是苦的,入口太涩。”岩乐举着酒杯,淡淡道:“可惜,我没有你这种等候爱人归来的心境,邑轻尘或许更能体会这酒的意思吧!”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尧道:“能知道我的执念,也不枉你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