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优优的指控让严斐然无力反驳,垂着眸说:“抱歉。”
一句道歉根本解决不了什么,但要是让曲优优揪着这件事不放,一个劲儿地数落严斐然,她也做不到。
哎,说到底就是心软。
曲优优默默叹气,觉得自己就是个软柿子,所以才会谁都来捏两下。
她的郁郁寡欢,让严斐然心里更加内疚,想了下,问她:“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你不是都道歉了吗。”
“但是你还在介意。”
“怎么,我不能介意?”
“不能。”
“真霸道!”
“我不霸道,所以才想找个办法弥补一下。”
曲优优眼眸转了一圈,问:“你真的想弥补?”
“是。”
“那就让我回火锅店帮忙吧?”
严斐然想也没想,便拒绝道:“火锅店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你去帮忙。而且里面也换了很多我们的人,你去,不方便。”
愿望落空,曲优优郁闷地说:“你就不怕我用合约牵制你们。”
“不怕,因为你舍不得。”
曲优优双颊气鼓鼓的,说:“所以你就有恃无恐了?真是太可恶了!”
“我这个人说话就是这么直,不过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换一个要求……”曲优优有了个好主意,说,“趁着哪天的天气好,你陪我去游乐场玩。”
“太幼稚了吧。”
“我说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诚意,我提了两个要求,你都不同意,那还让我说什么啊!”
严斐然没办法,只能叹着气,说:“好,我答应你。”
见严斐然总算松了口,曲优优眉眼中带着笑意,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反悔的就是小狗。”
“不会反悔,现在把嘴巴闭上,给你涂点药水。”
曲优优向后躲着,抗拒道:“我不想涂。”
“涂一些,能让伤口消肿得快一些。”
“啊,好吧。”
曲优优叹气的表情,让严斐然突然觉得很熟悉,好像在记忆深处,便有一个怕疼的小女孩,会向自己撒娇不涂药膏。
见严斐然盯着自己发呆,曲优优立刻精神一振,问:“你在想什么,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没事。”
严斐然收回视线,用棉签涂着药水,轻轻帮曲优优涂在伤口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特别像以前的曲凌深。
而这样的熟悉感,让曲优优双目失神,喃喃着说:“我哥以前就是这样帮我涂药的。”
“你小时候经常受伤吗?”
“嗯,别看我小时候很乖,但也会偷偷淘气的。而且有哥哥在前面,我会有样学样,上个树啊,翻个墙啊。为了这事,哥哥小时候没少替我挨揍。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哥哥便不再带着我疯了。”
“什么事?”
“有一次爬树,我从树上掉了下来,树枝戳破了我的脸颊,流了好多血。当时大夫说,可能会留下疤痕,哥哥吓坏了,连着好几天都守着我,还说如果我以后嫁不出去,他就养我一辈子。”
想到那段稚气的经历,曲优优浅浅笑了下。
由于专注于回忆,曲优优并没有发现严斐然也跟着她笑了下,但那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见,好像沉入海水的鱼。
轻轻呼吸了下,曲优优继续道:“还好脸上的伤痕慢慢淡了,从那以后,哥哥不会领着我淘气,反而会告诫我要安稳一点。再后来,我们就长大了,哥哥自己也不淘气了,我们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地胡闹。”
说完,曲优优仔细看着严斐然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点不一样的神采。
可严斐然的波动已经恢复平静,现在再看,他的眼波就像千年古潭,一点波动都没有,这让曲优优的希望,慢慢落空。
严斐然语气平淡,说:“很深的兄妹情,我也很希望你能找到你的亲生哥哥。”
“其实……”
“你们两个在干嘛?”
曲优优要说什么,可是另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过去,发现是醉酒的薇薇安醒了。
薇薇安口渴得不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水喝。可还没找到水杯呢,便看到这对男女亲密地站在一起。
而曲优优那微微肿胀,泛着红色的嘴唇,让薇薇安眼神都疯狂了。
“不是吧,嘴巴都亲肿了!?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薇薇安的话让曲优优头疼,也让严斐然皱起眉,斥道:“发什么疯!”
脑袋本来就混乱的薇薇安根本没有理智,她冲到严斐然面前,对他吼道:“严斐然,我对你那么好,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却和别人的老婆打得火热,你说你对得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