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还有，把这些东西全部烧掉。”
阿瑞接过文件袋，转身离开了病房。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薇薇安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推门看到严斐然安然无恙地坐在那，忙松了口气。
“阿瑞说你住院，又不说因为什么，急坏我了。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薇薇安一个人在碎碎念，严斐然却好像没到一样，扭头看着窗外。
见他这样，薇薇安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严斐然的确被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面色阴冷地盯着她。
这眼神犹如寒潭，让薇薇安愣了下，心生不安地问：“斐然，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哪里不舒服吗？”
“相比于严斐然，我更喜欢我原来的名字。”
一句话，便将薇薇安七魂震去六魄，眼神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薇薇安这反应，就等于默认了她的罪名。
在此之前，严斐然心里还存着一点点希望，觉得九龙堂是有苦衷的，或者薇薇安不知情。但现在看来，是他太幼稚了，利用就是利用，背叛就是背叛，哪有那么多的情不由衷！
眼里最后一点温度消失殆尽，严斐然缓缓站起身，他靠近薇薇安一点，薇薇安就后退一点，最后身子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薇薇安想逃，严斐然却没给她机会，抬拳就砸到墙面上，斥道：“难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点解释吗！！”
紧紧闭着眼，薇薇安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知道结局会这样，可真正见证这一幕的发生，还是会让她痛得难以呼吸。
面对严斐然的质问，薇薇安能说什么呢？她只能低垂着头，声音哽咽：“斐然，对不起……”
“我不想听废话，我只想知道真相，为什么我失去了我的记忆？”
避无可避，薇薇安只能实话实说：“爸爸欣赏你的才华，希望能让你来九龙堂帮忙。但是你志不在九龙堂，便拒绝了父亲。后来因缘巧合，爸爸救了你的性命，觉得这是个机会，就趁机清洗掉你的记忆，将你留在九龙堂，又给你编造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原来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棋子！”
薇薇安立刻摇头，解释说：“不是的，爸爸是真的欣赏你，我也是真的喜欢你，这些感情都是实打实的！”
“那你们有问过我愿意接受新生活吗？你们在因为得到一个帮手而沾沾自喜，却有没有想过，我的家人在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我、我们当时只以为你是个特工，没有家人。与其在外面漂泊，不如有一个家，我们可以像家人一样一起奋斗，你的真实身份，也是回a市之后才被暴露出来的。我也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可是我太害怕失去你，就一直没有说。”
居高临下地看着薇薇安，严斐然面色冷漠得可怕：“你们以为？就因为这几个字，便要改变了我的人生吗？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对不起。”
“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你！”严斐然说着，转身远离了薇薇安。
薇薇安泪水沾了满颊，她不舍地看这严斐然的背影，好想过去紧紧抱着他。
可是，她现在还有这个资格吗？
抬手擦了下眼泪，薇薇安神色落寞地离开了病房。
门开了又关，严斐然身体没有动一下，僵硬得像个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有人静静走到严斐然的身后，却没有说话。
严斐然现在不想被人打扰，便不耐烦地转过身，呵斥对方离开。但是在看到对方的脸之后，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神色也变得很复杂。
仰头看着严斐然，曲优优勾了勾唇角，语调轻松地说：“都跑到医院里了，就收一收你的脾气吧。”
虽然曲优优声音很轻快，但是她眼底闪耀的波动，证明此刻的她情绪十分激动。
严斐然觉得自己对曲优优的态度应该和煦一点，就算不能立刻兄妹相爱，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总是揶揄她。
可是他找不到合适的态度，嘴唇动了动，只好依旧用平平静静的语气，说：“阿瑞……一定和你说过什么了吧。”
曲优优轻轻点了下头。
自嘲地笑笑，严斐然说：“还以为你是个沉浸在过去，走不出来的笨蛋，没想到我才是那个笨蛋。老实说，你过去是不是没少在心里骂过我？”
“对啊。”曲优优连想都没想就承认了，她的直接让严斐然有些尴尬。
轻咳了一声，严斐然错开视线，说：“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努力说服我，就算是绑也应该绑走我，免得让我一直被人利用。”
“证据很容易弄到手，再不济，我们去医院验个dna就可以了。但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没发现你的记忆出了问题吗？如果刺激过度，会让你身体受到伤害。我虽然着急认回你，但是也不能拿你的健康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