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优优坐直了身体,直视着面前的女子,质问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瞒着大家!”
提起这事,薇薇安也很心虚,低垂着头,喃喃着:“当时也没办法啊,我和严斐然之间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又互相怀疑、戒备。我不想让宝宝承受这种算计,所以隐瞒,就是对孩子最好的保护。”
“但是你可以偷偷告诉我嘛,总比让宁子卿帮你打掩护要好啊。你看吧,最后引出那么多的风留债。”
轻轻瞥了眼曲优优,薇薇安嘟囔着:“告诉你?那和告诉严斐然有什么区别。”
“我嘴巴可是很严的!”
“那你干嘛要告诉我严斐然要买房子的事?”
“我……我……”曲优优语塞,最后郁闷地看着薇薇安,说,“好了好了,以后不多管闲事了。”
虽然郁闷,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曲优优心想哥哥真是幸运,找到了真爱,兜兜转转一圈,还找到了自己的亲骨肉。
至于薇薇安当时的选择,也是可以理解的。
薇薇安那段时间要承受的纠结,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多。而这些苦不能白受,他们曲家,肯定是要给个交代的。
略微考虑了下,曲优优拍板做了决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那么接下来,你不要客气,尽情地使唤我哥,让他给你当牛做马,以做补偿吧。”
这话让薇薇安弯起嘴角,问:“你和你哥哥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关系好是没错,但我可是爱憎分明的,哥哥做错了事,让你受苦,那就应该弥补。所以不要客气,你能开心就好。”
薇薇安笑着垂下眼眸,说:“当牛做马就算了,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只是不知道,斐然想换个什么样的房子呢?”
听出薇薇安话语中的打探,曲优优立刻开始打太极:“这个嘛,等我哥自己来和你讲好了。哎呀,那边好像很忙的样子,我过去看看哈。”
曲优优趁机溜走,薇薇安则撇着唇,心想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补偿,结果问点事情就推三阻四。女人啊,果然是嘴上说的好听。
薇薇安起身走去花园,因为了却一桩心事而倍感轻松,连带着看向这些花花草草,也觉得顺眼不少。
只是……为什么会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呢?
薇薇安骤然回身,却毫无发现。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薇薇安轻轻蹙起眉,心里泛起了嘀咕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宁子卿一脸憔悴,眼睛里都是血丝,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桌上的实验器材,并时不时在报告单上写下一串数字。
白白的实验室内,透着冰冷,就如同宁子卿的眼神一样,毫无温度。
安静中,有人推开了门,脚步沉重地走进来。
宁子卿做实验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这声音让他皱紧了眉,抬眸就要训斥对方。
可在看到来者是谁之后,立刻扬起了眉,并问:“哥,你怎么来了?”
宁子轩面色阴沉地走到宁子卿面前,说:“我若是再不来,恐怕你就要死在实验室里了。”
轻轻笑了下,宁子卿眼波温柔,道:“哥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那请问是谁为了搞研究,在实验室里待了三天三夜?”宁子轩指着旁边的桌子,冷声质问道,“那边的桌子,就是你打盹用的吧。垃圾桶里,肯定有只吃了几口的外卖。再看看你的实验报告,一定又一本书那么厚了。”
宁子轩全部说中,宁子卿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也不想反驳,语气淡然地说:“搞研究就是这样啊,我现在接触了一个新的领域,要更努力才行。”
“我看你不是努力搞研究,而是努力忘掉那个女人吧。”
宁子卿的掩饰出现裂痕,他很快便垂下眸子,掩盖住眼底的伤痛,并说:“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哼,若是你真能忘记,好好生活也就罢了。可你现在明明就是靠摧残自己来麻痹这段记忆,你让我怎么不管?”
宁子卿声音中透着无奈,问道:“之前我酗酒,哥哥说我麻痹自己就算了。但是我现在是在学习,做研究,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
“只是方法发生了变化,目的都是一样的。”
“是哥哥太敏锐了,我一直都对医学感兴趣,会废寝忘食也很正常。这是我的选择,希望哥哥尊重我,不要过分解读。”
“说的真好听啊。”
说话间,宁子轩突然拽住了宁子卿的手臂。
宁子卿心里一惊,忙问:“你要干嘛?”
宁子轩没说话,只是用力扯开了宁子卿的衣袖。
白白的袖子下面,是纱布包裹的伤口,有的还渗出了血迹。
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狰狞而凶残,在无声提醒着宁子卿,他对自己都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