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斐然靠在墙壁上,说:“和他倒是没什么直接关系,是柳雅的父母给我打电话,质问我,是不是我弄走了柳雅。”
“你跟他们解释啊。”
“我说了,但是他们的情绪比较激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还有,她的父母说,有人给他们发过信息,说柳雅出差去了,但是给柳雅打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
柳雅是被宁子轩掳走的,失联很正常。
但要以此为缘由而赖到严斐然的身上,这就比较不正常了。
薇薇安端起手臂,拧着眉头说:“不管怎样,柳雅父母也不该怀疑你啊,你又没有理由这样做。”
严斐然眸色微暗,说:“其实是有理由的,他们在柳雅的邮箱里,看到发送的律师函,那上面有你的名字。”
“所以就因为这一点,便觉得我们要报复柳雅?拜托,这也太牵强了吧。”
“我们觉得牵强,他们却觉得是柳雅在无意中惹恼了我们,现在我们要赶尽杀绝。”
薇薇安轻笑了一声,觉得这家人都是疯子。
但是很快,她收敛了笑意,用不确定的语气问:“等一下,难道让柳雅的父母误会,就是宁子轩真正的意图?”
“他不会大费周章,只为了让两个半百中年人怀疑我们。不过柳雅父母的事倒是提醒我,要小心宁子轩借题发挥。”
薇薇安突然觉得,宁子轩还真是个可怕的人,对他来说,似乎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利用的,万事万物,只要他想,就可以成为他阴谋中的一粒棋子。
惹上这样的人,还真是麻烦,若不想被其毁掉,就要想尽办法提前动手。
轻轻咬了下嘴儿,薇薇安侧头问严斐然:“你上次说的计划,还能继续吗?”
“当然,不只是宁子轩在布局,我也一样。现在,就看谁能先一步收网。”
看着严斐然坚毅的侧脸,薇薇安缠上他的手臂,笑道:“我相信,胜利的一定是我们。”
伸手在薇薇安的脸上掐了掐,严斐然也露出笑意,他说:“有了你的信任,我一定会所向披靡。”
“不只是信任哦,还有香稳一枚,”薇薇安踮起脚尖,在严斐然的嘴角上亲了一下,而后说,“好了,先去吃饭吧。今天在外面忙了很久,我都饿了。”
“好,去吃饭。”
薇薇安和严斐然一前一后地走下来,在薇薇安看不到的地方,严斐然脸上的笑意,有些晦暗。
另一边,宁家——
繁复的水晶吊灯,投射下奢靡又璀璨的光,将房间每个角落都照得明亮无比,也让地上一团血肉模糊的人,无所遁藏。
宁子轩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含笑打量着。为了助兴,他还让人放出他最喜欢的音乐。
柳雅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空灵的女声在吟唱,配上房间内泛白的灯光,不由让人浑身汗毛竖起。
宁子轩好像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依旧沉浸在音乐之中,闭着眼,十分陶醉。
他的手下见状,俯身在宁子轩的耳边低声说:“先生,柳小姐来了。”
缓缓睁开眼,宁子轩笑着对柳雅招招手,说:“快过来坐。”
“不必,你就说,你叫我来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柳雅便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血人。
而那个血人让她瞳孔紧缩,扭头干呕了一声。
“怎么了,被吓到了?别怕,这个家伙已经被我砍断了手脚,拔掉了舍头,不会对你怎样的。”
“你别说了!”
柳雅扭过头背对着宁子轩,恨不能把耳朵捂住。
见柳雅不愿欣赏自己的杰作,宁子轩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叹着气说:“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份礼物呢,毕竟,我是因为你,才如此折磨他的。”
“为、为什么?”
“因为他想救你出去啊。”
柳雅觉得不可思议,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却发现连他的脸都看不真切。
宁子轩缓步靠近地上的男子,声音阴森若鬼:“你的主人竟然把你安插在我的身边,这不就是让你去死吗?这种主人还真是虚伪。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真的希望你去死!”
地上的男人嘴巴动了下,但是只有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便不断有暗黑色的血涌出来。
柳雅不敢再看上去,忙收回视儿线,身子都在发抖。
宁子轩玩够了,他对手下的人命令道:“把人带下去,继续陪着他好好玩玩。记住,不许弄死了,鳄鱼池里的小家伙们,喜欢吃活肉。”
“是。”
宁子轩的手下将男人拖走,并在地上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男人被拖走之后,便有女佣低着头走进来,驾轻就熟地擦干净地上的血,并在上面喷上浓郁的香水,以掩盖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