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贾蔷虽是朋友,却更不能让贾蔷做损其尊严之事,只能胡乱抓了抓头发,先搁置一旁不理。
左右贾蔷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去谋算他那个傻大哥……
贾蔷也不愿在此事上多提,岔开话题问道:“四皇子近来和宁郡王走的很近?”
李暄冷笑一声,道:“爷瞧他是真昏了头了!不过宗室子弟里,数那球攮的人缘好。便是天家,也只爷和大哥同他不对付……”
贾蔷点头道:“王爷和他不对付是应该的……”
李暄闻言,眼睛登时斜了过来,语气不善问道:“可是听到了甚么闲话?”
贾蔷嘿嘿笑道:“听说当年宗室子弟考量骑射武功,对擂时王爷被宁王差点打出屎来……哈哈哈!”
“放屁!”
李暄怒吼一声,道:“哪个忘八造爷的谣?别叫爷知道了!”
又狠狠道:“今儿要不是父皇拦着,爷非叫你知道爷的能为!”
见贾蔷笑而不语,李暄急了,道:“当初比武,要不是这忘八使诈,爷能输他半招?大哥正是因为见他使诈,才恼火他的!”
贾蔷好奇道:“他如何使诈?”
李暄怒不可揭的咆哮道:“爷都还没说开始,那母牛cào 的就动手了!”
贾蔷肚皮差点没笑破,他先前早就听闻过此事,两人对擂,李暄准备使用熬鹰战术取胜,在擂台上用眼睛盯着李皙,李皙忍了一盏茶功夫终于忍无可忍才出的手……
至于李景,是见李暄被打狠了,自己跳上擂去挑战,结果也是横着下来了……
虽如此,贾蔷面上还是留了些面子,只当做不知往事,“啧”了声摇头道:“那确实下贱!”
李暄闻言这才转怒为喜,哈哈笑道:“说得对!就是下贱!”
贾蔷见他模样好笑,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李暄眉开眼笑道:“贾蔷,这一回办的漂亮!别管是不是李皙干的,这一回他算是掉进粪坑里了!要不是他身份不同,好些人都护着他,这回就该废了他!”
贾蔷笑道:“他身份再特殊,这一回也闯下大祸来。你且等着,盛和牙行的事会不断爆出来,还有他堂堂先帝元孙,却是平康坊丰乐楼的大东家,嘿,想来百姓们多好谈此事。”
李暄闻言激动了,嘎嘎笑道:“贾蔷,连丰乐楼一道夺过来呀!爷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可又担心要是被父皇母后知道了,皮也得揭三层!你说说,像爷这样的风流王爷,居然还没正经去过平康坊,还有天理吗?没说的!夺过来,咱们俩当东家,嘎嘎!”
“你们两个真真混帐!甚么时候都能顽闹起来!”
二人正胡扯八扯的高兴,就听到自后殿方向传来训斥声。
两人连忙闭嘴,规矩站直溜了……
未几,就见尹后、尹子瑜和方氏出来。
尹后和方氏的面色好了许多,应是尹子瑜在里面调理了一二。
尹子瑜却一如既往的淡然静韵,一身团锦琢花衣衫、软银轻罗百合裙,头上的珠钗点翠,衬得愈发出挑。
“大嫂,今儿是弟弟不对,不该带他们出门儿,险些酿成大祸,我给你赔不是!”
李暄再度上前,诚恳作揖赔罪。
方氏笑道:“快别说这些了,又不是成心的。五弟真是见外,你带两个侄儿回王府顽耍,原也是疼爱他们,又有甚么坏心思?”
尹后目光隐隐不善的看着贾蔷,问道:“方才在说甚么?本宫怎听说甚么平康坊丰乐楼?”
贾蔷忙道:“是这样,王爷和臣说起宁郡王之事,道此人表面光风霁月,侠义无双,市井坊间多有传唱其行侠仗义之事,落得一侠王美名。实则手里除了掌控着盛和牙行,垄断了京畿之地最大的人市外,手里还握着京城第一青楼,平康坊的丰乐楼!真真害人无数!所以王爷和臣寻思着,找机会端了这个yín 窝子,替天行道!”
尹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贾蔷,道:“但愿只是为了替天行道,而不是给丰乐楼换一个东家,你们自己去享乐浑闹……”
贾蔷正色道:“娘娘放心,臣从不去那等地方。倒不只是因为洁身自好,更因为不愿去欺负那些落入火坑的女孩子。毕竟,若是能选择,谁会落到那般地步?”
尹后闻言,凤眸中目光柔和了些,道:“好,本宫知道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出宫罢,正好送子瑜回家,想来老太太在家也等急了。”
贾蔷笑道:“遵旨!”
尹子瑜背着药箱,与尹后见礼罢,又与方氏颔首作别,随后与贾蔷一道出了凤藻宫。
步履如常,落落大方。
见二人背影,方氏叹息一声道:“果然谣言误人,外面将宁国公传的那样不堪,谁又想到,会是如此君子模样?”
李暄点头道:“大嫂说的极是,是这样,正如外人也这般造谣我。不过贾蔷原是不大好的人,都靠我的教诲,他如今才终于算是长进了些,我很欣慰呐……”
方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尹后看着幼子,眉尖轻轻扬了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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