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嘿嘿笑道:“是,她喜欢最重要。臣其实并无多大志向,只求身边人都能幸福快乐,心想事成,做她们喜欢做的事……”忽地,他眼睛一亮,看向尹后问道:“娘娘,您有甚么心愿?臣一定……”
“住口!”
以尹后的心性修养,此刻也不禁俏脸涨红,凤眸薄怒,啐斥道:“再敢满口浑言,仔细你的皮!”
这晴天白日的,也敢胡说?
她又是他的谁?由他来圆她的梦想……
牧笛连头都不敢抬,纹丝不动的站在那。
其余宫人更如同一具具木雕般……
贾蔷也未诚惶诚恐,洒然笑道:“娘娘,臣省得了。娘娘且先去歇息,臣告退!待晚上去朱朝街看过太夫人,再回来。”
“……去罢。”
……
待贾蔷走后,牧笛看着嘴角噙笑的尹后,目光不无担忧。
自古以来,女人一旦动了真情,心智就会大跌……
感觉到牧笛眼神后,尹后面容微肃,淡淡道:“你想说甚么?”
牧笛小声道:“娘娘,奴婢总觉着,宁国公心思好是好,只不过,太单纯了些……”
尹后生生气笑,咬牙道:“他单纯?”
牧笛心道,贾蔷只是单纯的好色,还是不要命的好色!
不过自然不敢说出口,牧笛面上不显,愈发恭敬道:“宁国公极自负,根本不将大燕的权势富贵看在眼里,一心想出去开海。而且,似乎也做出些模样来了。但是人有长处,就必有短处。奴婢以为,宁国公的长处就是天生大气魄,还是前无古人的大气魄。然而短处,就是将事情看的太简单了。旁的不说,只朝廷上的许多事就没那样简单。
再者,奴婢也相信,宁国公绝无造反之心,他甚至看不起这样的事。但是,赵匡胤黄袍加身前,未必不想做柴周忠臣……”
尹后闻言面色骤沉,眸光亦变得犀利,瞪向牧笛,牧笛忙道:“奴婢不是说宁国公会反,而是想劝娘娘,不仅要拢好国公爷,也要垂恩于国公爷的手下。符太后若能让义社十兄弟效忠,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尹后闻言,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倒有道理,可不管本宫如何为之,都难免会让贾蔷心中生刺,反倒不美。”
牧笛笑道:“这不妨事,十三行伍家原就是龙雀的人,以后有机会,娘娘让国公爷将齐家齐筠、扬州徐家的徐臻等一并带进宫来,加官进爵就是。国公爷也不会以为娘娘在分化拉拢……另外,国公爷那个金沙帮出身的小妾,还有海匪出身的小妾,也可诏进宫来,多多施恩……”
尹后闻言笑了起来,道:“本宫还当你犯了戴权的毛病,想要与贾蔷在御前争宠。你莫要瞧着贾蔷在本宫面前乖巧,和五儿亲如兄弟就好说话。他翻起脸来,才是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你想想,这世上还有甚么事是他恼火后不敢干的?连本宫……都未必护得住你。”
她到底是深宫妇人,果真想影响操持天下,着实少不得贾蔷这把宝剑!
却不想犯下隆安帝一样的大错……
牧笛忙赔笑道:“娘娘且放心,奴婢再不会自寻死路,如戴权那样蠢。好端端的将一个没甚反心的人,逼的带兵回京。果真到那时,奴婢虽碎尸万段也难抵其咎。”
“你知道就好……好了,去将尹褚寻来,本宫有事与他商议。”
……
布政坊,林府。
贾蔷没有猜错,他到来时,韩彬、韩琮已经坐在忠林堂上,与林如海坐而论道了……
“先生……半山公、邃庵公!”
贾蔷进门后一一见礼,韩琮看着贾蔷的眼神最为复杂,他轻声叹道:“贾蔷啊,你真是……出人意料呐!”
贾蔷笑道:“邃庵公,您老最为清正刚直,您老评评理,我是不是带兵回京造反的?天底下有带四千兵马就敢回京造反的没有?”
韩琮再叹一声,与韩彬、林如海苦笑道:“看不透,看不透,着实老了……”
林如海淡淡笑道:“有甚么看不透的?无非自保二字罢。好在,总还有底线,不曾伤及一个无辜百姓。”
“自保……”
韩彬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后深沉的目光看向林如海,道:“如海,该出山了!皇上遗诏……且就当遗诏罢,也让你成为四顾命大臣之一。眼下朝中事千头万绪,可以说百废待兴!如海,你有大才,不可辜负。”
最重要的是,没有林如海,他们如今谁都没有把握,能拿捏的住贾蔷。
然而没等林如海回应,贾蔷就没有商量余地的摇头拒绝道:“不可!”
……
ps:昨天大家都震精了么(斜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