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呵呵一笑,此事昨晚上和黛玉说起,原自该带她一道去。
可黛玉听闻要和西夷鬼子打交道,还要和洋婆子们做贴面礼,和西夷君王也要见面,便死活也不要去了。
这等事在西夷许是礼仪常事,可回到大燕让人知道了,绝对少不得一个失德的骂名。
大燕的主流思想,和西夷们远不在一个维度。
这一点黛玉比贾蔷认得还清楚……
再者,她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再怎样历练,也还经不起突然去和西夷鬼子们打交道。
贾蔷见她果真不愿,这才想到了尹后。
论政治手段,天下女人无出其右者。
贾蔷笑道:“你以太后之身前往,会便利许多。”
他与西夷君王平辈,带一个长辈去,那些球攮的都要见礼……
尹后何其聪颖,很快想到了些症结,所未猜出贾蔷为何带她去,多半是因为太后这个身份便利……
贾蔷见她沉默,呵呵笑道:“莫要多想,这一回去,是去行骄兵之计的,以退为进。”
尹后闻言恍然,笑道:“怪道皇爷不让您那心头肉去出风头,原来是去伏低做小的。”
贾蔷眉尖一扬,道:“我何时伏低做小过?”
尹后笑而不语,凤眸中却闪过一抹俏皮……
爷们儿,论伏低做小您可是祖宗!
当年在醉仙楼同太上皇的那番话,至今仍广泛流传于士林中呢。
贾蔷摇了摇头,道:“这回真不是去伏低做小,而是去施恩德的。若是王妃同去,她年岁小,占不得甚么便宜。你辈分高,还能收到不少见礼,是好事。”
尹后聪明绝顶,自然知道见好就好,抿嘴笑道:“如此好事,皇爷想让妾身如何谢您?”
贾蔷“啧”了声,看向殿外,轻声吟道:“谈谢就见外了……忽想起一句诗来。”
“甚么诗?”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
尹后朱唇中啐出一字来:“呸!”
不远处,李春雨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牧笛,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来。
当初牧笛何等风光,高高在上,他李春雨却如同一条鹰犬走狗。
再看看如今……
啧啧啧,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呐!
贾蔷一阵大笑,尹后明眸潋滟,岔开话题问道:“皇爷还未说,到底何时登基呢。”
贾蔷道:“今日四月二十八,定的是五月初五,还有些日子。”
尹后笑道:“皇后自然是林相爷爱女罢?世人都知道,她是皇爷的心尖尖儿。”
贾蔷点了点头,尹后又道:“那,这一次,可定下太子?”问罢又忙赔笑道:“不过白话几句,若是机密不当言,皇爷还请恕罪。”
贾蔷眼中浮着淡淡的笑意,颔首道:“倒也没甚机密的,太子就是小十六。”
尹后笑的灿烂,道:“合该如此。别家夺嫡养蛊,是因为江山只一座,不够分。皇爷功过三皇五帝,打下疆土无数,自然没有此忧虑。早点定下中央天朝的国本储君,于社稷安宁,大有好处。且眼下诸皇子都小,早早让他们接受了这一现实,往后愈发少了是非。”
贾蔷赞叹的看了她一眼,当真是不俗,他笑了笑,道:“怎会少得了是非?早晚的事。不过,你说的不错,总会少大半。”
尹后闻言,抿嘴笑了笑,凤眸直怔怔的看着贾蔷,轻声问道:“那……若是妾身也有了,皇爷可能与他一个身份?”
贾蔷笑道:“当然……”眉尖一扬,问道:“怎么,今晚不想用避子汤了?”
尹后俏脸飞红,点了点头,道:“不用了。”
见其娇艳的模样,贾蔷按下心动,笑问道:“这是为何?”
尹后轻声道:“皇爷神明盖世,如今身边就有诸多女人,皆爱皇爷如珍宝,妾身已难近身。等皇爷登基后,自要选秀天下,更不知多少佳丽进宫。再过二三年,妾身难免人老珠黄,怕更难见君颜。若得一子,说不得,念在皇儿的份上,皇爷还能来看一看妾身……”
“啧!”
贾蔷不再多言,起身至尹后跟前,随后将其拦腰抄起,横抱入内。
一夜凤鸣娇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