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们。既然他们阴毒不要脸,挑唆田国舅出头来欺人,那我索性就大闹一场,看看到底谁没脸!逼急了我,就先砸碎这些狗东西的狗头!”
田傅见贾蔷终于不强拽了,忙道:“贾蔷,我原不知你们有仇,也不知他们是在敲诈你,我想着,王家、赵家三万两银子就买了,我帮你要到五万,怎么都该你赚了。我就是到现在也闹不明白,你为啥肯卖给王家、赵家,不肯卖给宋家。”
李暄在旁边又高兴的笑起来,道:“舅爷要是早问我,不就没这出子事了?当初东盛号想要问贾蔷买现在这绸缎的方子时,我就在跟前听着。东盛赵家开出了东盛三成份子,来换这个方子。这怎么算,也得值个百万两银子罢?东盛三成股,一年的股息都不下三十万两!当时赵东林说的时候,不仅本王在,还有恒生的王守中也在。舅爷若不信,可以去问问。你这拿五万两银子就来要方子,这是打发叫花子呢?都说我是个贪财的,可再看舅爷你,还是你老狠啊!”
田傅听闻居然这样大的数目,登时怒声道:“好他个宋老二,他这是拿老夫当傻子哄,我绝饶不了他!”
李暄见之,对贾蔷挤眼道:“贾蔷,差不多行了。舅爷也是被奸人所诓骗,你何必和他老人家一般见识?”
贾蔷闻言,这才松开了田傅的胳膊,却又厉声道:“商卓!”
一直守在厅前抱厦处的商卓立刻进来,倒唬了田傅一跳,就听贾蔷沉声道:“去传兵马司都指挥令,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司,今日严查所有瑞祥号门铺和库房的火禁防护,未架防火板、未备防火沙和水缸者,不许开门,以防仙客来惨案再现。”
“是!”
商卓下去传令,李暄和田傅都倒吸了口凉气,田傅是真有些懵了,他没想到这块石头会这样硬,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拾掇宋家。
李暄乐的跺脚,道:“贾蔷啊贾蔷,你还真是属刺猬的,谁打你一巴掌,你非扎他一身血不可!怪道母后说不能把你调内务府来,不然非得大闹天宫不可。不过,今儿你可欠我人情了,赶明儿我再去父皇那里试试口风,非把你弄到内务府不可!”
田傅闻言,都微微变了变面色,有些不自在的对李暄道:“小五,你别胡闹,内务府干系重大,这个……还是听你母后的话罢。”
又将信将疑的问贾蔷道:“你果真有太上皇钦赐的金牌,可进九华宫?”
贾蔷冷笑一声,随手从袖兜里掏出一块金牌,这是他刚才回书房取图纸时就拿出来的,原是为李暄准备的,没想到用到田傅头上,他往前一伸,田傅只看了眼,就眯了眯眼,心里倒抽了口冷气,居然是真的!
李暄在一旁直乐,道:“舅爷,你难道不知道太上皇多喜欢贾蔷?贾蔷的表字都是太上皇赐的,良臣二字,啧啧啧,连我这个亲孙子都没这个体面。再加上有子瑜表妹在,她更得太上皇和皇太后的喜欢,你这个身份……不一定管用啊。”
田傅瞪李暄一眼,他自然不相信太后会向着外人,可太上皇却真有点保不准。
最重要的是,花那么大的代价,和这么个泼皮破落户拼个你死我活玉石俱焚,不值当啊!
念及此,田傅居然笑了起来,道:“既然你手里有这块金牌,那咱们才是一家人啊!贾蔷,咱们一起弄他们!好个球攮的宋家,居然敢诓我!”
贾蔷闻言面色一正,道:“好啊!不过国舅爷你得先交个投名状,我才信你。”
“投名状,甚么投名状?”
田傅听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妙。
贾蔷呵呵笑道:“你不交投名状,谁知道你老是不是在用间?如今是他们拿国舅爷当刀,还是傻瓜刀,来对付我。咱们合伙一起先出口小气,再给他们来个狠的,出口恶气,让他们知道,不要自作聪明,随便算计指使人,如何?”
田傅哼哼了声,道:“这算甚么,你还信不过我?投名状,听起来倒像老夫要拜你当带头大哥山大王了,传出去,老夫如何做人?”
贾蔷笑道:“那就换个说法,你先带头射出第一箭。国舅爷,这桩事要做成了,别的不敢保证,你至少能落十万两银子!不够,我给你补!”
卧槽!
听这话,看了半天热闹的李暄站不住了,忙道:“贾蔷,这种好事你得先紧着我来啊!舅爷是后来的,总得先来后到不是?”
田傅急道:“小五儿,这里面有你甚么事,你先边儿去,仔细我到皇上跟前告你一状!”又问贾蔷道:“贾蔷,你说真的?”
贾蔷呵呵一笑,道:“国舅爷可以先到外面去打听打听,我贾蔷性子虽不好,容易动怒,但可有哪个说过,我贾蔷说话不算话的。”
田傅仔细想了想,道:“这倒没有……不过,你果真能办到?”
贾蔷正色道:“办不到,我个人补国舅十万两银子,恪和郡王作证!到时候要是没有,国舅直接拉着他去九华宫,在太后娘娘面前告我一状都可。但前提是,此事国舅爷一定要依计行事。”
田傅许是女儿孙女太多了,嫁妆压力实在太大,听闻十万两银子的好处费,再没别的念头,拍着胸口保证道:“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的名声,虽然好些黄白之物,但说好的话,也从来都算话!”
贾蔷闻言,呵呵一笑,与李暄对视了眼后,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
你说话算话?可去你娘个腿罢!
不过,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吊着,贾蔷相信,这个贪婪之人,会配合好他,来顶这个锅的!
姓田的头铁,顶得住这个锅……
这都几回了,那些人在背后算计个没完,这次不叫他们吃个大亏出一次大血,真当他贾蔷是个好欺负的!
……
ps:还有一更。看书友留言,说贾蔷怎么跟小白文的小说主角一样,处处拉仇恨,开嘲讽脸被针对。贾蔷和林如海回京要做的事,难道不就是向既得利益者开刀?不为了这个,贾蔷能袭爵么?既然注定了是生死敌人,还指望人家坐以待毙?再有史家那样的亲戚……这种亲戚,真的少见么?那网上开口问人借学区房给自家孩子上课的亲戚又怎么说,这些原是世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