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之宝玺,定数不同。
有十二、十七、二十五甚至更多……
但无论哪朝,最核心的始终是天子六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和“天子信玺”。
掌其一,便可明诏天下!
“先生,这东西,是不是该还回宫里?”
贾蔷也觉得这东西实在棘手,有些不安的问道。
林如海摆手道:“涉及此物,绝不可轻动。还有谁知道此物在你手中?”
贾蔷闻言,神情一凛,道:“焦大已经被送去辽东了,且他多半不知此物为何物……”
“多半?”
林如海摇头道:“多半不成,安排人手过去,看死他。虽不必造杀孽,但也不准任何人接触到他,直到他寿终正寝。”
贾蔷点点头道:“已经这样大年岁了,就算身子硬朗,也没几年了,可以派人好好看着他。”
林如海又问道:“还有呢?”
贾蔷忙道:“还有小婧和商卓,再没其他人了。”
林如海闻言,面色和缓下来些,道:“叮嘱好他二人,绝不可多嘴。”
这二人若是反叛,也不必这件事,许多擦边的事,都足以贾蔷落马。
“收好了,就当从未出现过罢。此事我再斟酌一二……”
林如海吩咐道,贾蔷虽纳罕,林如海怎没把宝玺收走,但他相信,必有其理由在,也就没多嘴,收好了宝玺,放回密阁中。
等折返回来后,林如海问贾蔷道:“漕帮的事,可有眉目了?我听说丁家父子在四处请托找门路。”
贾蔷笑了笑,道:“我虽遵从先生教诲,以恭谨、谦卑来修己身,却并非是能被人欺凌的软弱之辈。漕帮的事我盯上了,谁若以为自己脸大,想伸过来讨个没趣,我也可以成全他。再者,先生掌着户部,主管漕粮之事,拿着漕帮的命脉。弟子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别再当先生的弟子了。”
林如海闻言笑了笑,又肃然道:“要快一些,争取在收夏粮前办妥当。是时,江南的夏粮沿着运河直入山东,今岁山东大旱,已成定局。”
贾蔷正色应道:“是!”
……
等送走林如海后,贾蔷再回内宅,就见黛玉着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正和宝钗、三春、湘云等人说话。
黛玉这身衣裳,俏生生的,恍若同贾蔷一般穿着孝。
看到贾蔷进来,抿嘴笑问道:“我爹爹回去了?”
贾蔷点头笑道:“先生怕是这天下间最忙的人之一,能过来祭拜一遭,已是不易,哪里能多留。若不是宫里必是不放人,我都想劝他老人家乞骸骨致仕了。”
黛玉啐笑道:“就会胡说,这话,你刚怎么不同我爹爹说?”
贾蔷嘿嘿一笑,道:“我说了怕是不管用,还是林妹妹去劝的好。”
黛玉没好气白他一眼,然后同一旁的凤姐儿道:“你不是要好处么?正主儿来了,你同他要才是,同我要甚么?”
凤姐儿挥着绣帕连连摆手笑道:“他没用!谁不知道,这座国公府里,说话最是管用的,还要数林妹妹!林妹妹你说一个一,他敢说二?”
黛玉闻言,又羞又气,啐道:“再胡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噗嗤!”
一旁宝钗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她姊妹们也纷纷笑开来。
贾蔷对凤姐儿笑道:“你在会馆那边,本就有一股,当初那一千两银子的入股银子莫非你忘了?”
凤姐儿闻言,恨的咬牙,道:“你还好意思提?弄了那娘们儿穿的东西,搞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的,结果你那会馆开了后,甚么都好卖,独那劳什骨子卖不动!和你合伙做这个,真真是血亏!”
贾蔷闻言,看凤姐儿明媚含怒,咬牙切齿的心疼模样甚是娇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见其她姊妹们一个个都俏面含羞,低声轻啐,又忙止笑,对凤姐儿道:“你管那些赚不赚钱,左右等到了年底,分你一万两银子的利钱就是,还不够你使得?”
凤姐儿闻言,这才满意了,拉着黛玉道:“瞧见了没?你若是不来,哪有这样的好事?”
黛玉闻言,迟疑的看向贾蔷,道:“一千两翻十番,那物什还不赚银子,岂不净赔?”
凤姐儿:“……”
姊妹们见她表情凝固,模样好笑,一个个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湘云更是连连拍手叫好,她们辛辛苦苦也不过攒个几十两银子,到年底也未必能攒几百两。
凤姐儿转手就能得一万两,岂不是没有天理?
不过也都是顽笑罢了。
等笑闹过后,贾蔷对黛玉道:“今儿你们一道陪四姑姑在东路院她的院子里住罢?”
黛玉闻言,转头看向惜春,见惜春虽嘴角噙笑,但不似往常那样活泼,反应过来,忙点头道:“原就是这样想的。”
惜春见那么多姐姐都怜惜的看过来,她抿了抿嘴,笑道:“我没事的,他又没养过我,也没同我正经说过话……并没甚么的。”
话虽如此,大眼睛里到底还是滚落下来两滴眼泪,气恼的她怪道:“都是蔷哥儿的不是,好端端的来招惹我!”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责怪起贾蔷的不是来。
见引起公愤来,贾蔷哈哈笑着,摆手告辞道:“我去前面看看,宝玉今儿怕是快要死在前面了,你们先顽!”
说罢,转身逃走。
……
ps:稍微解释两句,鸦片不是五石散,五石散太贵了,一般百姓摸不着,鸦片不同,一旦泛滥,很可怕的。二,红楼里的丧事,好像从来不会给人带去悲伤。原著世界里,即便宝玉和黛玉那样好,可林如海病死的消息传来,宝玉也只感慨了句不知要哭成甚么样子,其他一切照旧。可卿死时,宝玉还和秦钟一起开智能儿的顽笑。贾敬死时,也是没带起甚么波澜来。好像对这样的事,并不是很看重。遵照原著的设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