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行眸色微凛,“什么银矿?”
郁芳菲笑了笑,“洪福长和九江王世子私下开采银矿。”
“有何证据?”傅知行沉声问道。
“傅大人还没答应我的条件。”郁芳菲笑道。
“如果属实,如你所愿。”傅知行淡然道。
郁芳菲拿出了账册,“这个银矿就在宜陵附近的磨石山,据我所知,那里的管事是九江王世子的心腹。”
“好,待查实后,将洪福长问罪,你可自主决定去留。”傅知行之所以一直想让洪福长主动招供,就是觉察到还有事没有查出来,现在郁芳菲帮了大忙,他们就不用束手束脚了。
“那就谢谢傅大人手下留情了。”郁芳菲起身离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直保持沉默的晏萩蹙眉道:“这叫什么?最毒妇人心,还是识时务为俊杰?”
傅知行翻看着账册,“她若是男子,必为枭雄。”够狠,够果断。
“你去办你的正事吧,我回房看话本子,还是做小女人好。”晏萩笑盈盈地走了。
傅知行笑,拿着账册去府衙找裴东域。看到账册,裴东域惊愕不已,“洪福长胆大包天。”朝廷是不准人私下开采矿产的,那怕是宗室王府。此事一经查实,那就诛三族的大罪。
“贪心不足蛇吞象。”傅知行嗤笑道。
两人安排了人前往宜陵查银矿一事,并擒拿那个管事。
接下来几天,傅知行没有再忙公务,而是陪着晏萩过悠闲的家居生活;傍晚下了场下小雨,减了几分暑气,添了些许凉意。次日,仍是晴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傅知行和晏萩在园中漫步,走到一座凉亭边,看到了秋千架。晏萩忽有了几分玩闹的兴致,走过去,坐在秋千上,展开双臂,足尖点地,荡起秋千,裙摆随之飞扬,插在髻上的响铃簪,亦发出清脆的铃声。
黄叶飘落,微风徐徐,晏萩觉得自己就像画中人,如是笑道:“夫君,来画一幅美人秋千图吧!”
“好。”傅知行笑,命人摆来了长案、拿来了笔墨纸砚和颜料,细细勾勒。
“夫君,要把周边的景色也画上哟。”晏萩提出要求。
傅知行笑,“几处秋千懒未收,花梢柳外出纤柔。霞衣轻举疑奔月,宝髻欹倾若坠楼。”
“这词好,用上,用上。”晏萩扬眉,笑声清越,婉转动听。
一刻钟后,晏萩从秋千上下来,跑过去看,“画好没有?画好没有?”
画纸上秋千和美人都画好了,傅知行在画秋千后面的树。晏萩轻呼一声,“你把我画得太美了。”
“用尽毕生所学,难绘你容颜一二。”傅知行认真地道。
晏萩甜甜一笑,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他唇上,“你的甜言蜜语,让我欢喜。”
傅知行放下画笔,握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愿余生,你每日都如此欢喜。”
“只要在你身边。”晏萩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就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