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行和晏萩都没想到,陈大人会利用不知去向的于娇美作文章;而此时,傅知行正在宫里,陪圣上对弈。圣上在傅知行要落子时,突然问了句,“右丞被刺一案查得怎么样了?”
“案子大理寺在查,臣在都察院。”傅知行将手中的棋子啪地按在了棋盘上。
圣上见没能分散他的注意力,轻咳一声,道:“你是御史,有监察之责,该过问时,还是要过问的。”
“臣遵旨。”傅知行一本正经地答道。
圣上想了许久,才落子。
傅知行捏起一枚棋子,似乎想都没想,就落下了,“陛下,该你了。”
一刻钟后,这盘棋局结束了,毫无意外圣上输了,圣上一点不介意,如今敢赢他棋的人不多,变着法让他赢,没什么意思。
时间不早,傅知行告退出宫。
次日,傅知行就履行职责,去找张维德问话,“右丞被刺一案查得怎么样了?”
张维德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关心起这案子来了?”
“陛下昨日问起了。”傅知行淡然道。
“一无所获。”张维德也很无奈。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再发生同样的刺杀案了,大理寺的压力才没那么大。
“清查一下他以及他家人,或许会有所发现。”傅知行提醒他道。
“已经安排人在查。”张维德挠了下头,“希望快点查清,好结案。”
不查不知道,彻底清查后才知道这位在朝中看着正人君子一般的中书右丞还真是风流胚子。养了三个外室,还和一个青楼歌妓来往甚密,曾为这歌妓写过几首十分香艳的词。
这歌妓的入幕之宾,可不只这位中书右丞,还有好几位,而其中有一个是江湖之人,据说这位江湖好汉曾与一书生争风吃醋,差点拿刀砍了那书生的脑袋,是个性子十分火爆之人。那他会不会跟中书右丞为争那歌妓发生冲突,刺杀了中书右丞?
“为老不尊。”晏萩听罢忍冬收集来的市井之言,嫌恶地撇嘴道。这位死于非名的中书右丞年纪不少了,快六十岁的人了,孙儿都快要娶亲了,还养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外室,真是死不足惜。
这位中书右丞除了风流,到也没什么其他的恶习,可他的家人在家乡仗着他的势,鱼肉百姓、为祸乡邻,害得不少人妻离子散。他的弟弟强娶守节妇为妾,他的侄儿为了一件古玩,把人给逼死,他的侄女与人抢夺首饰,把人推下楼致残。
这些个仇家会不会雇凶杀人?
证据呈上,张维德大致看了,嘲讽道:“他这一家人造的孽还真不少。”
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全结案,太常寺少卿陈余则上折子向圣上伸冤,请求圣上住持公道,“臣之外甥女千里迢迢来京投奔微臣,傅知行见色起意,将她强掳进府,如今生死不知,微臣恳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傅知行会见色起意?
就算陈余则的外甥女,长得跟天仙似的,以傅知行的相貌、家世,他用得着强掳人进府吗?他想纳什么样的妾纳不到,他要肯纳妾,只怕安国公府都住不上,多得是女人上赶着送上门。
“陈大人,你怕是宿醉未醒吧?”陈余则的对头嘲讽地道。
傅知行面色如常地道:“陈大人敢来面圣说这事,想来是有确实的证据,还请拿出来给陛下和诸位大人过目。”
“陛下,臣有人证,现就在宫门外等候。”陈余则为了搬倒傅知行,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这几天一直在安排。
圣上淡然道:“宣。”
自有内侍小跑前去宫门外把人证带进来。
人证一共有三个,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老妇人,进殿时,或许是慌张害怕,老妇人被门槛而绊了下,还好有个男子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没让她摔进大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