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林府的规矩,少奶奶应该有大丫头四个,姑娘们应该有大丫头两个。嘉平想给江又梅和小丸子配齐,江又梅推辞了。一个是她不愿意服侍的人太,觉得没必要。一个是南山居的地方就那么大,装不了那么多人。想着等以后在金州建了府再说吧。
江又梅同吴氏商量了一番,就派秋菊和秋叶去领些东西,芳芷院也必须要收拾喜庆一些才是。
这里还有个小厨房,又去领些食材,林昌祁回来了,随时有可能要加餐。
下午,江大车和张氏来了芳芷院。张氏看见江又梅,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终于又看见家人了,这几年我真想你们呐。”
江大车也很是激动,眼眶都红了,嘴里还劝着张氏,“这个婆娘就是容易激动,见着梅子是好事,哭啥咧?”
“我高兴嘛。”张氏擦了擦眼泪说道。
江又梅高兴地请江又车坐下,又拉着张氏坐下,“三叔、三婶还好吧?家里孩子都好吧?”
江大车点点头说道,“我们很好,路子争气考上了秀才,现在在香山书院学习。还是你写信托了林大人帮了我们,我家路子才能进去,咱们一家人三叔也就不说客气话了,过会儿让你三婶去给太夫人磕个头,谢谢他们的关心了。勤子心思不在功课上,我也死心了,现跟着我学作帐。路子媳妇如今也怀了孕,我快当爷爷了。杏子还是原来那么乖巧,知道我们要来你这里,闹着要跟来,我们没带还在家哭着咧。”
江大车跟江又梅絮叨着家里的情况。江又梅又说了江家及张家的一些近况。其实,这些事情书信里都写了的,但从亲人嘴里听着更真实。
几人正说着话,春桃来报,林昌祁外院里的两个大丫头绮玉、绮兔求见。
江又梅冷笑了几声,这两个大丫头很是有些架子,连李嬷嬷都主动来了。她们还等着江又梅的召见。江又梅没召见。她们就不来。可一听林昌祁要回来了,人家就跑来了。
江又梅说道,“让她们先回去。我正在见客,没空见她们。”
江大车和张氏也知道江又梅今天忙,又说了会话,就不好意思坐久了。离开之前张氏说要去给太夫人磕个头。谢谢林家帮了路子的大忙。江又梅便陪着她去了福临堂。
张氏给太夫人磕了头,太夫人很是高兴。她走的时候还赏了她根金簪子,又赏了江又路一个上好砚台。
江又梅也很高兴,她知道太夫人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长脸面。
晚上,大家都来福临院吃饭。林侯爷高兴地说。“祁儿的jūn_duì 已经驻扎在离京城三十里的地方休整,等明日天一亮就拔营。太子去胶东巡视不在京里,明天由二皇子代表皇上去京外迎接祁儿。皇上和众大臣在金銮殿上等他。明天我们这些人都要上朝。”
二夫人笑道,“这次祁儿立了这么大功劳。皇上肯定要大加封赏了。”
林侯爷道,“今儿皇上宣我进宫,给我透了个意思,想给祁儿赐个爵位,约摸应该是个伯。我想着父亲当初让我辞官的事,说我们林家现在是蛰伏的时候,就先帮着祁儿推辞了。皇上倒是没同意,我已经让林豹去给祁儿送信,让他也必须力辞爵位。”
嘉平委屈道,“侯爷是不是太过小心了,这是我儿出生入死挣的军功,接受了也名正言顺。先是你辞了官位,现又让我儿辞了拼死才换来的爵位,岂不是太委屈他了?”
林侯爷摆手道,“我和祁儿都是林家的一份子,林家给了我们父子两个荣耀,该为林家牺牲的时候就必须牺牲。现在我们林家已是太过繁盛,无论我还是他,就必须要低调,不能要的荣耀坚决不能要。”
林侯爷又对江又梅说道,“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大儿媳也别觉得委屈。”
江又梅赶紧表态,“公爹说得对,身为林家一份子,该付出的时候必须付出,儿媳不觉得委屈。”
林侯爷满意地点点头。
太夫人也满意地对江又梅进行了表扬,“孙媳妇很是识大体,要知道,有了大家才会有小家。”
江又梅点头称是。心里却想,太夫人的后半句话咋那么熟悉咧?看来,大家、小家的辩证关系无论哪朝哪代都不变呀。
走的时候,太夫人让江又梅晚走了一步,赏了她一整套极亮眼的镶红宝石金头面及一副玉手镯,“这还是我出嫁时的陪嫁,你姑姑眼红了好久我都没舍得给她,你拿去戴吧。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这是对她的奖励和补偿了?江又梅屈膝谢过。
三奶奶谢氏回到自己院子后,不太舒坦地跟林昌昱说道,“若是大哥能把这个爵位受了,说不定三爷还能承个爵呐。”
林昌昱严肃地说道,“真是妇人之见。我爷爷都远避到西川省去了,我爹也不敢要实缺,可看现在朝中的局势有多乱。如果我大哥承了爵,就可能在京城任职,我们林家若两代军中的将领都在家坐着,那些皇子肯定会来拉拢,我们到底帮哪家?哼,大哥辞爵,大嫂还没心疼,你倒是先心疼了。告诉你,就是我大哥这次受了这个爵位,我爹的那个爵位也不会给我。”林昌昱看谢氏有些委屈和难过,叹了口气,又说,“我爹常说,我们一出生,该是谁的就已经分出来了,不该想的千万别惦记。放心,我会为你和咱们的孩子们挣份荣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