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侯爷道,“这事我已经让人去跟张子生解释过了,还是他家的孩子让歌妓来唱曲儿的,却怪到了咱们孙子的头上。但该惩罚还必须要惩罚,也该给他们些教训。特别是那几个长随,枉费了我对他们的信任。”
后来,听说在御林军里任职的鲁八鲁万正被打鲁国公爷痛打了一顿,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里养伤。其他的几个孩子都或多或少挨了家里的惩罚,林念挨的罚还算轻的。
二夫人崔氏之后也得知了林念因为花银子请歌妓唱yín 词浪曲儿挨了罚。笑着对林昌昀说道,“这可是打了大房的脸面,不是说她孙子能干得紧吗,却原来是好色得紧。没想到林念小小年纪,胆子还真大。”
林昌旭忙道,“娘可别听人胡乱说话,是别家孩子点的曲儿。就因为念哥儿出了银子,才赖在了他身上。”
“他们自然要这么说了,偏你们父子两个听得进。”崔氏冷哼道,“那念哥就是一张巧嘴儿,送把不值钱的破梳子,却把老太太哄得笑呵了,不知道背着咱们给了他多少私房银子。可怜咱们的行哥儿跟你一样老实又嘴笨。”
时间滑到了十月初六,这是江又梅今年在国子监里教的最后一堂课。这个班只上了二十天的课,顶多也只能算是普及漫画的速成班。若要系统地跟她学习“南山画派”,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甚至比学传统画更费时日,因为她的人物画已经揉进去了古今中外的诸多元素。
江又梅刚开始不愿意当这个劳什子先生,但要结束了又极其不舍。她给班里每个人都画了一幅漫画留作纪念。又留了些作业,若把这些作业都认真完成了。也就有了一定的漫画基础,画些简单的漫画人物不成问题。
还是那句话,古代人民的智慧是不容小觑的,只要帮他们打开了扇小窗子,说不定就有人能窥探到浩瀚的苍穹。江又梅想着,自己如今抛出了一块砖头,看看能不能引出一个大康朝的宫崎骏。
下课前。江又梅声情并茂地讲道。“这节课讲完了,我今年在国子监的课程也就结束了。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二十天。但我已经记下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声容笑貌。要记住,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你们是大康未来的栋梁,我希望你们怀揣理想在今后的学习生活中谱写人生华彩的篇章。在此。我祝愿你们在前行的路上战胜一切艰难困苦,达到人生的颠峰。”
由于江又梅轻松的讲课方式不同于任何一位先生。这个班所有的学生都对她有了浓浓的眷恋之情。当他们听完江先生有别于其他先生说教的临别赠言后,小黄善已经先忍不住哭了起来。
其他的同窗,包括国子监的十几个生员也都极其不舍这么好的先生,他们把眼泪憋了回去。全体起立,给江又梅深深地长躬及地,久久地不愿意起身。
江又梅看到他们这样。眼眶也红了,躬了躬身。还了他们的礼。
又说道,“我们的师生情谊并没有结束,我若还在京城,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江又梅被蒋大人带着几个国子监官员和博士送到了国子监大门口,并依依惜别,说好明年再见。
回府后,江又梅的心情不是很好,小包子懂事地陪着她来了芳芷院。刚进院子,吴氏便迎上来道,“今儿姑太太来了,太夫人让大奶奶和大少爷回来后去福临院吃饭呐。”
姑太太便是林昌祁的姑姑林亦绣,江又梅也只见过一次。对她的映象还不错,是个直爽利落的妇人,男人毕温任从三品的太仆寺卿。
因为“大闹天宫”的热演和传颂,大家知道了孙大圣曾经任过天庭的养马官弼马温,由于江又梅的笔误,弼写成了毕。
后来,大家便背后都开玩笑喊毕温为毕马温。毕温是个一丝不苟的严肃性子,听说自己被人家戏弄后,很是不高兴。在金銮殿上就向皇上告了状,说福郡王爷李世齐影射他,在“大闹天宫”里弄了个马官,还偏偏要叫毕马温。
皇上笑道,“你咋还不满意呢?天上养马官是最小的官,你在我朝却是从三品的官,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气得毕温直吹胡子,也不敢跟皇上顶嘴。
江又梅mǔ_zǐ 两个来了福临院,正听到林亦绣在讲这个笑话,“我跟我家老爷说,那些人都把你叫成天上的神仙了,该高兴才是啊。那天上的马都是插了翅膀的天马,那天马都归你管了,想想你该多大的福气。管他马官在天上是大是小,只要是神仙,就是有福的。他一听的确是这个理儿,才又高兴起来。”
众人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江又梅mǔ_zǐ 给她见了礼后,林亦绣拉着小包子的手对江又梅说道,“知道你今年的课就教完了,我想着祁儿还没回来,你们一时半会儿走不成。念哥儿呆在家里也无事,不如去我家跟着我那两个孙子一起学习,我家的西席很是有些学问。才刚听我大哥说原来念哥儿已经拜了郑阁老当老师,哎哟,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老师,这在勋贵里的孩子中,除了给皇子当伴读的,还是头一份了。”
江又梅笑着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