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跟上层人士打交道,必须要穿体面的长袍。他们三个想像着穿长袍的孙大强,乐得前仰后合。
当他们听了江又梅一遍又一遍的说辞后,才喜笑颜开、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黄昏时刻,卫氏和江大学来了。
卫氏老了一头,头发几乎全白完了,看着比江老爷子还大得多。
江大学的变化更大,真是一个老头了,佝偻着背,目光呆滞,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头发白了一半,走路一颠一跛的。
想想几个月前卫兰香还活着的时候,江大富被收拾得又利索又年青,红光满面,精神气儿十足,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他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他们这样,江又梅也有些心酸。特别是卫氏,虽然江又梅之前一直觉得她有些凉薄不记情。但前世对奶奶那种特殊的依恋,又让江又梅始终对卫氏心怀敬意。
她过去把卫氏的胳膊挎住,说道,“奶,你的几个孙子都能干又孝顺,你的杏子孙女也有了个在五城兵马司当官的未婚夫婿,你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咧,啥事那么想不通?”
卫氏听了,红着眼圈说道,“我知道我有福气,可我就是……”
江老爷子在一旁骂道,“我说你这个老婆子,就是想不通。那老卫家都是些啥玩意儿?除了拉咱们江家的后腿,帮过你一点忙没有?没有嘛!为这家人搞成这样,不值当。”又笑着问江又梅道,“梅子,那杏子的未婚夫婿果真是国公府的族亲?”
这话他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江又梅无奈地又点点头。
江老爷子一脸满足地说道,“嗯,好,以后会是勤子的一个助力。”随即又皱起眉头道,“今年为啥不让勤子考举人咧?那丁运昌都考上了,勤子还是在香山书院读的书,咋可能考不上咧?可惜了,还要再等上三年。”
江又梅道,“勤子的先生说他还差把火候,再读个三年更有把握些。”
正说着话,孙先生一家也来了。
今年孙先生的学生丁运昌中了举,这是西河村继江又山之后的第二个举人,村里一片欢腾。
有这等好事,丁家也想办流水宴请两个村的村民。但丁家穷,这两年家里虽然也挣了些钱,盖了房子,又给他两个哥哥娶了媳妇,余钱也折腾得差不多了,考举人的二十两盘缠都是林家出的。
林老爷子听说了这件事后,又让林出拿了银子给他家,赵地主和李员外也出了些银子,两个村的村民帮着丁家办了个体面的流水宴。
丁运昌的爷爷专门给林老爷子立了长生牌位。他逢人就说,见人就讲,若是没有林老太爷,就没有丁运昌的今天。林老太爷的大恩大德,不光他们这几代人记着,还必须让他们的子孙万代都记着。
林家族学和孙先生的名气也就更大了,据说好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想来上学,但由于族学规模有限,不得不拒收。
由于都是熟人,又是在乡下,规矩少。晚饭虽然是分了两桌,但并没有隔屏风。江又梅看到江大学吃菜都要有下人帮他拈,感觉他就像少了根筋一样。
“我大伯咋成这样了?”江又梅低声问卫氏。
卫氏的眼圈又有些红了,叹道,“自从兰香死了后,他就痴痴傻傻的。在老宅里,穿衣吃饭都要我帮着张罗。他除了看到小卫氏有精神提刀砍人,其它时候都是这样。”
“还是该给他换个新环境,或许环境变了他能好些。”江又梅道。
“书子不止一次要把他接去省城享福,可他就是不愿意。哎,我也老了,要哪天死了,我大儿该咋办咧?都怪我,当初给他娶了那么个搅家精。”卫氏道。
晚上,送走了江家人和孙家人。江又梅刚回正屋,蓓丽来报,“大奶奶,绮嫦姐姐生病了,浑身滚烫,发抖,还说胡话。”
看来虎娘把她吓得不轻。江又梅暗笑,又让人赶牛车去把何老大夫请来。
三天后,林昌祁带着绮嫦等人回了金州府。
晃眼进入了腊月,家家户户又开始排着队杀年猪。小包子不在,江又梅便让宋望才安排十二月五日杀了四头猪。一头也没卖,都留着自己吃和腌腊肉灌香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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