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寒聿睡不着。
明明前世今生唯一爱过的,爱进了骨子里的姑娘此时就睡在身边,被他牢牢圈在怀里,可他心里却比谁都知道,有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再也不一样了。
以前那个把他当孩子宠的少女,对他好的时候像是能摘下天下的星星给他,可无情起来的时候,也能让人感受到最深沉的绝望,仿佛被推进了灭顶的万丈深渊里,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就如曾经她对付大皇子,对付所有意图伤害他的人。
她曾在他被人刺杀受伤的时候,徒手扭断了刺客的脖子,淡淡开口:“所有伤害夜小七的人,都只配去跟阎王说话。”
皇后得知他的野心以及父皇想要传位给他的计划,恨得几乎想要咬碎他这个亲生儿子。
是她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告诉他的母亲:“你娇惯出来的长子只配给夜小七提鞋。”
凌丞相联合帝都权贵世家一同给父皇施压,说长幼有序,嫡长子做储君才理所当然。
她轻描淡写地开口:“是不是让嫡长子消失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们觉得这样能行,我可以让夜君宸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内阁老臣们不满一个少女干涉朝政,在朝堂上据理力争。
少女嗓音淡得听不出一点情绪:“听说东陵女皇一出生就成了一国之君,这些年也没见谁去反对她插手朝政,更没见她哪一点做的不如男子。历来只有技不如人之辈,才总是拿男女之别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记忆里,她从未因任何事情生过气动过怒,就算偶有不高兴,也只是稍稍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