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潘两人隐在对巷暗处,只能辨人,听不清客栈里的对话。
但是以大眼将军的经验,还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怎么办?我们只能在房顶趴一夜?”,傅竖眼嘟囔道。
“趴在房顶做什么?万一真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还要一辈子装作不知道,累不累!”
“哎,还是杨将军仔细。”,竖眼拍了拍自己脑袋,仿佛是悟了。
这边元纯陀向老板娘做了一番交待,便反身慢步从后院客房门口一间间踱过,双耳不停耸动,显然是在探查周遭异状。
好在此时客栈里的住客不是新来的佛头画师,就是慕名而止的沙门道士,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物。
元纯陀一个小雀跃跳回了房间,反栓了门,便去瞧醉卧在床上的庆云。
刀削般英俊的面庞,给人的感觉便是刚毅正直,在他这番年纪偏偏还留了一丝稚气未脱,帅得刚柔并济,真真是惹人怜爱。
元纯陀越看越喜,禁不住便将红唇印了上去。
当日借酒强吻庆云,同样也是她的第一次。
有些情绪已经在她心中压抑了许久,以至于她此时食指大动,双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对,只是颤抖着在庆云身上不住游走。
“接下来该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刁蛮的长郡主此时也慌了神儿,她也没有经验啊。
对了!
元纯陀忽然想起自己从贴身嬷嬷那里偷出来的教课书,那本是她出嫁时的读物,恰好随身揣着。
于是她忙将手伸进衣襟里一阵拉扯,好在屋中只有自己的意中郎,却也不虞春光外泄。
一叠锦书被她捧在了手心,一张张画面均是不可言喻,足让人看得脸红心跳。
元纯陀此时心如鹿撞,手已经颤抖得拈不住锦帛,只能胡乱翻看了几幅。
临阵磨枪,自然是要试剑沙场。
可是这第一件事儿便把她难住了,画中男子舞动的凶器到底在什么位置?
按图索骥,倒是能软软地捏到一团,却无法如图画般互动。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庆少侠竟是传说中的……内侍阉人?
元姑娘冷静的分析了一波,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她见过的男子固然不少,也没觉得都如画中人一般……斗志高昂,这当中,一定缺了点什么!
于是她只能再次问道秘典。
那本薄薄的册子被她颤抖的手划拉地如绣球一般层层卷在一起,终于,在绢册的最后一页,生动形象的草莽龙吞图让她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她急忙去取铜盆汗巾,准备大显神通……
只是恰在此时,只听喀嗒一声脆响,竟有人在屋顶踏瓦!
元纯陀顿时又羞又怒,此时她的举动哪里容他人偷窥?如此恶贼,定当剜眼拔舌,方解胸中恶气!
屋顶上那人也是一惊。
他方才掀开瓦片本来是想细瞧房中动静,哪儿知道入眼的竟是这般旖旎场景,顿时斗志高昂,敲响了瓦片,这才露了行踪。
梁上君子心知不妙,拔足便逃,自屋脊电射而下,遁入无边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