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点点头,跟着慕容秋荻进入小阁之内。
一入小阁,慕容秋荻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但敛尽了戾气,更有一种这个年纪女子应有的娇羞与温婉。不,应该说,是超越寻常女子的娇羞与温婉。娇羞时好似殷色可发嗔,温婉处可比李莫愁嘘寒。
她为庆云沏了花茶,取出果盘,如贵客般供奉着。等到那些护院家将追来时,她又亲自出去澄清,只说是与檀君有些小误会,亟待澄清,希望闲杂人等莫要靠近。
“檀君是否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人家的气?”,打发走了下人,慕容秋荻乖巧地坐到了庆云对面,身子斜压在几案上。
薄纱红兜,关不住满园春色,如此暧昧态度,庆云又怎会不知?于是便正色道:
“慕容姑娘何苦如此。在下有要事在身,恕无心情闲谈。”
“哼,为了别人你都肯赴汤蹈火。那瓠姑娘,殷姑娘倒也罢了,现在又多了个什么元姑娘。偏偏只有我招你讨厌么……”,慕容秋荻如连珠炮一般叨叨着,忽然眉头一蹙,转头用丝巾掩住樱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知道是在努力压制咳嗽,抑或是呕吐。
“慕容姑娘贵体违和,庆云也不愿多做叨扰。得悉真相,即刻离去,来日再谢姑娘指点之恩。”
庆云到底还是年轻,终究是有些臭毛病改不掉。若是有女孩子对他说软话儿,他的态度便也就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但软话儿毕竟是好听,慕容秋荻对此似乎也很受用,
“檀君记得今日的话便好。个中细节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檀君问起,小女子自然知无不言。对了,他们真的抓住了元故娘?我见他们来这里的时候,拖了两个黑布麻袋,那另外一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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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节的文后小品,我们讲了匈人与匈奴人之间的关系。
笔者说西方学者出于ys形态原因故意在学术上提出了切断两者的表述,并且渐成主流。对此可能很多看官是不以为然的。
这没关系,我们接下来在讲一些旁证。
在多瑙河流域有两个大国,匈牙利和保加利亚。
现代的西方历史会告诉你这两个国家和匈人帝国没有必然联系。事实上是否如此呢?这是西方学者“不尊重”文字史的老毛病了。
匈牙利人,hungarian,其语源就是hun-ogur或on-ogur。ogur是古突厥语词汇。关于这个族群的早期文字史主要有两大部分。
第一部分是蒙古秘史,里面隐约提到了早期匈牙利人,既马扎尔人,是西突厥的分支可萨突厥。他们有七部落从乌拉尔经高加索西迁,中途分裂。其中的三个部落进入今日匈牙利,成为了匈牙利祖先。
现代基因学也为这个学说进行了背书,研究结果表明他们与今俄罗斯乌拉尔山麓的汉特人同源。也就是中国古代文献中的呼揭人。
另外一部分史料就是匈牙利国家图书馆馆藏的《匈牙利编年史》手稿。这里说匈牙利人的祖先是一对叫做hunor和agor的兄弟,他们都是草原上的游牧王族,联手建立了匈牙利。他们曾经跟随阿提拉的小儿子csaba击败外敌,收复佛陀堡。而csaba也因此成为了匈牙利的守护神。
西方学者认为,这两种说法的联系不足。而匈牙利编年史因为带有神话色彩不足采信,因此匈牙利人與匈人并無關联。
但是我们不要忘记,匈奴演化为鲜卑,其中有一支生活在粟特地区以狼为图腾的阿史那部落形成了其后的突厥。突厥本身就是匈奴西进的产物。西突厥和北匈奴的起源地,都是乌拉尔山麓,两者只是乌拉尔游牧在不同时期的称呼而已。
此外,还有许多野史物证可以证明匈牙利人与匈人之间的联系。
比如说,在11世纪史学家兰伯特的编年史中,讲到阿提拉之剑在匈牙利王室传承。并且由放逐公主乞伏阿娜斯塔西亚进献给了巴尔乾公爵奥图。这把剑的实物现存于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另外,14世纪的匈牙利编年史中记载,刘大曾经与阿提拉秘密和谈,如果阿提拉和平离开罗马,就会得到一顶金冠。这顶金冠就是著名的匈牙利圣冠。
在匈牙利的传说故事里,阿提拉的形象并不像大多数欧洲史书中那般残暴贪婪,而是勇武英名的帝王,子民的守护者。
现代西方史学家为了让欧洲史学以罗马为中心,弱化匈人在欧洲历史上的地位,选择将西迁的民族割裂,斩断其间联系。同样遭到黑手的,还有保加尔人,也就是今日保加利亚,本作中的匈人保家儿。
保加尔人的称呼先于保加尔汗国出现。在6世纪东罗马帝国文献中已经出现了保加尔的称呼。根据史料记载其汗国王族出自突厥咄陆氏,由葱岭以西粟特地区迁徙而来。
突厥与匈奴的关系之前已经讲过。但是单单凭借这一点认为保加尔人和匈人有关,是不够客观的。
好在保加尔人也有自己的一些早期史,《不里阿尔王侯手稿》的发现填补了保加尔人早起部落领袖记载的空白。里面明确记载了咄陆氏是阿提拉的后人。
当然,按照《唐史》,咄陆氏一定也有阿史那氏的血缘。关于阿史那氏与阿提拉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期待本作后文的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