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挠挠头,有些想不明白只是跟着自家少爷出趟海路背水一战有什么关系。
不过铁柱有一个优点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反正有少爷在身边,这种事情用不着自己操心。
此时战船上的大唐旗帜已经全部撤了下来,数艘大船远远看去光秃秃的,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望之好似鬼域。
然而,当李昊上船,进了船舱之后,立时听到嘈杂的笑闹之声,数不清的水师军卒已经换装完毕,正抱着几口大锅,用锅底灰相互往脸上涂着。
“这是在干什么?”李昊看的满头雾水,拉过兀自嚷嚷的程处默问道。
“你不是说要装海盗么?脸上不涂点灰怎么成。”程处默本就黝黑的脸蛋子已经涂满了锅底灰,黑漆漆看上去就像刚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满脸只余一双还在提溜乱转的眼珠还能看到一点白色。
李昊看的气不打一处来,捏着鼻子道:“你这憨货,我们扮的是海盗,不是强盗,这茫茫大海到处都是水,怎么可能弄的脸上全都是灰!”
“呃……”程处默曾听自家老头子描述过强盗的样子,只想着海盗、强盗都是盗,索性便拉着舱中众人‘梳洗打扮’,眼下听李昊如此说,顿时僵在原地。
耐不住他说的长孙冲与李震此时也从舱房中冲了出来,个个顶着一张黑脸,气咻咻指着程处默到:“你这厮,偏生又来骗老子们。”
程处默被众人数落,满不在乎的摇摇大头,振振有词道:“哎~,话不能这么说,俺老程不是也涂了么,再说谁归定海盗就一定要洗脸的,俺们这一伙儿偏生不爱喜,又当如何!”
“如此,你便挺着一张脏脸活着好了,老子们不陪了。”长孙冲被气的浑身哆嗦,想他堂堂长安第一公子,啥时候把自己弄的如此脏过,这次为了任务好不容易牺牲一回,结果却是被程处默这憨货给骗了。
时间转眼又过了两日,远行需要的粮食已经全部装船,经过两日的适应,水师军卒慢慢适应了海盗的身份。
新罗使团也在这一日赶到了登州码头,呼啦啦两百余人风尘仆仆一头撞进驻扎在登州水师营中的新罗营地,立刻有人招呼众人集合上船,连客套什么的都省了,足见其归心似箭。
李昊自然发现了新罗人的异动,不过为防人多眼杂,他并没有与他们接触,只命人起锚开船,将数艘大船开出了码头,远远驶了出去。
如此诡异的举动立刻引起了新罗人的注意,这些人早不走完不走,却偏偏在自己等人到了的时候离开,再加上船上没有任何标识,若说不是以自己一伙为目标,鬼都不相信。
原本驻扎在码头的新罗水师头头原本并不知道李昊等人的目的,前几天还与他们有过接触,今天看到他们诡异的行动,立刻产生许多不好的联想。
毕竟眼下百济正在与新罗打仗,若是大唐想要帮助百济,派出一直没有名堂的船队暗中灭了自己等人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