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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骑在摇晃的骆驼上面,感觉跟坐船差不多,一摇二晃的好不惬意。
在李昊身边,薛仁贵愁眉苦脸的皱着眉头,一副欲言有止的样子,好半晌才老大不情愿的说道:“将军,您还是饶了我吧,去当说客这种事情我真是搞不定。”
“不试试怎么知道。”李昊手里擎着望远镜,东瞅瞅,西看看,漫不经心的说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不是,我觉着……”
李昊把望远镜一收:“不要你觉着,要我觉着,我觉着你没问题,你就没问题,不就是西域几个小国么,算得了什么呀,你行的。”
薛仁贵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笑话独自一人去吐蕃的王玄策,现在倒好,轮到自己了,将来被王玄策知道,指不定怎么嘲笑自己呢。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位小祖宗这么不靠谱呢,若是早点发现,不上他这贼船何至于现在需要面对翻船的危险。
看着李昊,薛仁贵感觉自己必须再争取一下:“将军,要不您还是上我跟您去吐谷浑算了,我宁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想去当说客。”
见薛仁贵还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李昊啧了一声,恨其不争的说道:“仁贵,你怎么就不能有点出息呢,所谓武打江山文坐殿,整天想着打打杀杀,大唐早就过了满世界打仗的时候了,你就是再能打又有什么用,就算你将来能熬成都尉,郎将,大将军又能如何,没仗打你就是个摆设。
可当文官就不一样了,咱大唐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陛下又励精图治,想要大展宏图,信我的当文官将来绝对吃香。”
薛仁贵苦着脸道:“可是,可是我真不擅长这个。”
“胡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不行,想想看,王玄策那小子已经被我弄去吐蕃了,要不了多久他还要带兵去吐谷浑打仗,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只要他上了战场,身份自然就变成了武将,你将来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薛仁贵脸越来越黑,怎么想都觉得李昊这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恶意。
让一个明明是书生的家伙去带兵打仗,让自己一个武夫去当说客,这尼玛是要闹哪样?
难道是觉得吐谷浑之行困难度不够?
又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没办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薛仁贵最后还是带李昊的殷切嘱托与百十人以及十余辆大车走了,向着茫茫隔壁的深处,向着未知的前途。
让王玄策一个文人去打仗,让自己一个武人当说客,这样的安排在苏烈看来,李昊如果不是瞎鸡霸折腾,就是在恶意报复。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怎么得罪这小子了,竟然要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对待。
或许,这小子是在替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吧,毕竟用千把人对付吐谷浑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失败不可避免。
与那些带着恶意揣摩的人不同,只有李昊自己知道这样的安排才是最正确的,毕竟历史书上写了,王玄策自吐蕃借兵一人灭天竺一国,薛仁贵三箭定天山。
虽然说西域诸国与昭武九姓有些不同,但在李昊看来其实也大差不差,左右都是那些人,多几个国家以薛仁贵的本事应该能应付下来。
……
分兵之后,正牌使团只剩下了五百余人。
不过相比于另外两支偏师,这五百余人实力却非同一般,苏烈、席君买、铁柱,这三个都是万人敌那一类,程处默和李震虽然差了些,但家学渊源总体实力也不差。
只有长孙冲跟李昊两个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混在队伍中间让原本可以日行数百里的队伍每天最多走三十里就要停下来休息。
故而这两位被程处默跟李震合称为使团之耻。
不过,以李昊的面皮,他会在乎么?
薛仁贵走后的第二日傍晚,使团再次驻扎下来。
夕阳下,炊烟袅袅,不尽让人生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之感。
李昊靠在骆驼背上,仰头望着头顶盘旋着的苍鹰,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终于来了么?等你们好久了。
打了一声唿哨,将席君买和苏烈叫到身边。
李昊笑着说道:“准备一下,有客人要到了。”
席君买一愣:“将军,谁要来了?你咋知道的?”
李昊指了指头顶盘旋不去的苍鹰:“看到了吧,你们觉得西域会有这东西?”
“鹰?”席君买挠挠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苏烈皱了皱眉头,解释道:“这一带还是草原就是沙漠,而鹰却只在山崖上筑巢,所以这只鹰必然是有人饲养。”
席君买依旧满头雾水:“那又怎么样,难道就不会是其它商队养的?”
“唉。”叹了口气,李昊忽然觉得把这货叫来就是个错误:“君买,商队是不会带鹰这种生物的,太惹眼,虽然说鹰这种东西若是训练好了可以提前发现敌人,但同样也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席君买终于醒悟了:“那这么说,在这周围一定有不怕麻烦的势力?”
“不错。”李昊点点头,正色说道:“这里距离凉州不过两百里,距离西海郡五百里左右,正是我们与吐谷浑势力交错的地方。”
听了李昊的解释,席君买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那还等什么,我去叫人。”
他虽然直了些,但却不是傻子,头顶的有人饲养的苍鹰一直盘旋不去,说明是在为人指路,而自己人显然用不着如此,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这一伙人被吐谷浑人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