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老子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想到能跟卫国公府世子平起平坐之人定然来头不小呢。
现在好了,对方的向份倒是问出来的,可问题是麻烦也同样不小。
朱茂才心中又是一惊同时,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小老儿不知是程小姐驾到,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开玩笑,卢国公府是那么好进的么,谁不知道卢国公程咬金当初可是山贼出身,找他讲道理,还是去告他女儿的状……,活腻味了?
“哼,量你也不敢。”程音音微微仰起头,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好了音音,你先休息一下,我跟这位朱家主还有事要谈。”李昊见事情越扯越远,摆手示意程音音先等一下,而后对朱茂才道:“朱家主,今日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心存侥幸。
另外,本候也可以告诉你,我找你来并不想为难你,更何况太原王氏家主与我之间关系还算不错,你朱家既然与他有姻亲关系,咱们之间便了不是外人。”
“候爷说的是,是老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朱茂才并不完全相信李昊的话,可眼下事情逼到这个份上,太原王氏又远水解不了近渴,最终只能点点头,把心一横道:“候爷之前说的不错,我朱家的确雇佣了大量的百姓在为我朱家开矿。”
“可有报备?”
“报备?”朱茂才有些纳闷,不明白李昊是什么意思。
雇佣一些工人而已,何需什么报备。
李昊见他如此,摇头道:“开矿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工作,这万一出了人命,你家又没在官府报备雇佣了多少人,又都姓甚名谁,被人讹上怎么办。”
朱茂才眨眨眼睛,这话应该反着听才对吧?
应该是这样的吧。
他实在想不出在龙门县除了这位刚到这里就给自己来了一记下马威的候爷,还有谁敢讹诈朱家。
“那候爷的意思是……?”
“必须向官府报备你雇佣了多少人,姓名,住址都要清楚明白。另外,这些人都是什么工种,出现意外要补偿多少,也必须拿出一个章程,而且你的工地必须由官府派人监督。
别急着反驳,这不是我李德謇想要针对你,而是规矩便是如此,相信要不了多久朝庭便会颁布新的法令。
你朱家领先一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明白么?”
“明,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朱茂才知道,今日如果自己不答应,估计很难走出这间屋子。
“那行,你先回去吧,接下来几天我会一直停留在这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竟然如此容易就让自己走了?!
朱茂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之前来的时候他甚至都做好了家破人亡的准备,可是没想到,最终李昊只是让他赔了些许钱财,便轻拿轻放将他给赶出来了。
县衙大堂外面,闻讯赶来的朱家老少这会儿已经聚了一大堆,但因为县衙门口有黑甲护卫们守着,故而表现的十分老实。
如今见自家家主出来了,立刻全都围了上去。
朱茂才的大儿子紧张的问道:“爹,您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朱家老二更是嚷嚷道:“爹,我马上派人去京城,找王家老太爷替咱们朱家主持公道。”
眼瞅着黑甲军士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朱茂才愤怒的对老二喝斥道:“你闭嘴,不话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爹……”
“闭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真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不知道这县衙门口是对方的地盘么,在这里大放厥词,怕朱家败的不够快?
朱茂才根本不给朱家众人说话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上了马车向家中赶去。
其余朱家众人见正主儿都走了,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县衙门口自找没趣,也都一窝蜂似的各自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呼啦啦的往家里赶。
进了家门,看到熟悉的一切,朱茂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对随后赶来众人说道:“老大和老二留下,其它人该干嘛干嘛去,我朱家还没倒呢,都不要乱。”
朱家老二亦附和道:“听到了没有,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找不痛快。”
摄于老朱平日时里的威势,朱家其他小辈全都灰留留的离开了,只留下朱老头一脉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
朱家老二见人都散了,来到老朱面前,嚣张的道:“爹,那三原县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咱们朱家都敢惹,要不要孩儿找几个人,等到晚上找机会……。”说到此处,顺手比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滚!”朱茂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你想害我朱家被灭门吗!那是开国县候,堂堂从三品的朝庭大员,在龙门地界上出了事,你以为朝庭会不追究?”
朱老二被抽了一巴掌兀自有些不服,梗着脖子,瞪着眼道:“爹,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咱家的背后可是太原王氏,区区一个候爵在王氏眼中算得了什么。”
“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老夫打断你的腿。”朱茂才之前就被李昊吓的够呛,如今又被自家老二气的七窍生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马上滚回你的院子,没有老夫的命令,不准出家门半步。”
“爹!”
“滚!”
朱老二带着一肚子的怨气灰溜溜的走了,留下来的朱家老大扶着气鼓鼓的老朱到前厅寻了椅子坐下,这才劝道:“爹,二弟就这脾气,您老不要放在心上。”
“哼,就这脾气,我看他早晚会死在他那不知高低的脾气上。”朱茂才重重一拳砸在桌上,不甘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知深浅的败家玩意儿,都快要四十的人了,就不能懂点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