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下肚,两人拉开了话匣子。
刘封首先开口:“德謇贤弟,这次的事情,为兄先谢谢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李昊摆了摆手,替刘封把空了的酒杯倒满:“停,刘兄,你要是看得起我李德謇,这般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俗气!”
“那成,我不说,一切都在酒里,来,饮胜。”
“饮胜!”
酒到杯干,两人菜没吃几口,酒已经下去了一半。
微醺之下,李昊拍拍刘封的肩膀:“刘兄,这次你就跟着兄弟我,咱们两兄弟齐心合力,再创辉煌。”
刘封这些年酒喝的差,酒量自然是赶不上李昊的,此时喝的舌头都有些大了,傻笑附合着:“对,再创辉煌,绝不让那些老家伙传美于前。”
“嗳,这就对了。”李昊笑呵呵的又给刘封满上一杯,随后说道:“你那五千两金子,我今天送出去了。不过你放心,这钱算是你的投资,用不了两、三年就能收回来,以后就算刘公的事情不能拨乱反正,你也可以安心的做个富家翁。”
没反应,李昊有些纳闷,盯着刘封瞅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坐着就睡着了,口水流出来老长,看着有点恶心。
安排铁柱将刘封送回房间,反正该交待的已经交待过了,至于听没听到那就是刘封自己的事了,跟老子可没啥太大关系。
身边没了碍眼之人,李昊终于有了一刻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坐在屋檐下,手中晃着一杯猩红色的葡萄酿,望着外面萧瑟的院落,李昊已经可以想到数十年后,告老还乡的日子。
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已经快要贞观四年了,回首往事,有满足也有遗憾。
自己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事情,比如老杜,估计短时间内是死不了了。
但有些事情还是按照历史的惯性在前进,比如平定突厥,比如对大唐敷衍了事的高句丽。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想退休还是有点早啊。
铁柱在安顿好刘封之后回来了,傻傻的站在李昊的身后,酒杯里的酒没了也不知道倒上。
算了,不跟憨憨一般见识,只要心中有酒,手中有没有酒都无所谓。
程音音那小丫头也不知道又跑去哪里闲逛去了,不过有薛仁贵跟着,应该出不了大问题,太原城里能打的高手没有几个,老薛应该能搞得定。
也不知道李瓖那老货会不会收下那些金子,想要安顿好突厥各部,离不开太原府的配合,这老小子应该不会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希望他能识相一些,否则别怪老子调你去岭南去守香蕉。
酒喝的有点急,有点多,李昊的脑子里一会儿跳出一个问题,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
程音音正坐在床边,两只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怎么了音音,谁欺负你了?”
李昊本想关心一下这个放在后世还应该在读高中的小姑娘,结果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就好像破了口子的风箱,嘶哑的厉害。
程音音的反应有些慢,盯着李昊看了一会儿才确定他真的醒了,憔悴的脸上绽放出熟悉的笑容,眼中的泪却再也止不住,扑到李昊身上:“德謇哥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
“呃……”李昊本想拦一下程音音,结果一动之下才发现身体软的厉害,动一下都困难,闷哼一声被扑了个正着。
此时他就是正蠢,也知道自己应该是病了,苦笑着伸出一只手,无力的在程音音的头上揉了揉:“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了么。”
李昊无所谓的态度让惹得程音音大怒,一下子坐起来,嗔声道:“怎么会没事,大夫说,如果你今晚醒不过来,就再也不会醒了!”
“这么严重?”李昊愣了愣,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闷声问道:“你……该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
“我……,我才没有。”程音音的脸瞬间就红了,吱唔道:“人家,人家就是把那个大夫关起来了,万一你真的没醒,人家,人家就让他给你陪葬。”
陪葬……,一个大夫?
李昊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瞪了程音音一眼:“胡闹,还不快去把人放了。各人生死有命,和大夫有什么关系,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病人医不好就让大夫陪葬,以后哪还有人敢做大夫。”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了嘛,你就知道欺负我,早知这样,就让你一直病着,哼!”小姑娘被说的有些委屈,哼了一声,跳起来跑开了。
好无奈,怎么就病了呢,真丢人。
程音音跑了,屋中恢复了安静,只余铁柱傻夫夫的站在床头边上,时不时挠一下脑袋吭哧了半天才咕哝出了一句:“少爷,你可吓死俺了。”
“吓死个死,多大个事你就吓死了。”李昊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说道:“没事儿,我这可能就是有点水土不服,你别放在心上,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哦。”铁柱应了一声,站在一边又不出声了。
李昊躺的有些无聊,睡肯定是睡不着了,索性瞪着眼珠子找铁憨憨聊天:“柱子啊,我睡了多长时间?”
“一天两夜,现在外面天快要亮了。”
“有人来看过我么?”
“没有,仁贵说此事不宜宣扬,所以对外一直说少爷这段时间有些累了,谁也不见。”
“合作社的事情怎么样了,有人来报名没有?”
“不知道!”
“刘封在干什么?”
“不知道!”
好吧,这憨憨还真是什么都不关心啊!
聊了几句,李昊发现选择与铁柱聊天是自己醒来之后犯的最大的错误,索性不再理他,独自思考自己这次生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