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大的惊呼声中,卡洛斯二世吊在了半空中。
这场演出到了最令人兴奋的时候,几个狂热份子突破了士兵的防线,窜了了刑台,用自己的匕首去戳皇帝的尸体,然后向人群高举着带血的武器。
“自由万岁!”
人群欢呼着,他们的呼声要震破自己的耳膜。正如当天的新闻评论所说的那样:
“一个暴君死了,从此共和国真正新生,我们在12月12日才真正成为共和国的公民……”
人群中,伊丽莎白泪流满面,现场许多人喜极而泣,唯有她才是真正地悲痛欲绝。
她无法控制住身体,被狂欢的人群推来推去,如同大河中飘浮的一根朽木,不知归处。
雪越下越大了,她成了雪人,寒冷的空气带走了她全身的热量,如同行尸走肉。
与此同时,广场对面的一家豪华旅馆的顶层,比伯-汤普森,不,比伯-林肯与贤师正举杯相庆。
“祝贺你,我的学生。”贤师扬着酒杯。
“同样祝贺你,我的老师,这属于我们共同的胜利。”林肯此时也掩饰不住他的喜悦,“我们最大的敌人终于死了,这离我们的目标更近了。”
“但你仍要小心,保皇党必然会反扑,当皇帝死讯传出去时,他们必然会比以前更加具有破坏性,而热那亚的那位野心家也许更加的难以对付。”贤师说道。
“老师,无论是保皇党,或者是南方的公民党,他们公开的敌人都是自由党。所以……”林肯笑道。
“所以与我们无关。”贤师大笑道,他的笑声又立刻嘎然而止,仿佛被人掐往了脖子,“你又犯了骄傲的毛病,肖恩-康纳利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这几年他一直按兵不动,积蓄实力,这只幼虎显然已经成了一头猛虎,不可不防。要知道他可是跟我们交手过许多次。”
“我当然不会轻视这头猛虎,但可惜,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听听吧……”林肯将手拢在耳边,冲向窗外,“听听那些无知人类的欢呼声,他们将成为我们的武器和肉盾,呼喊着口号去跟我们的敌人战斗和厮杀,他们的血肉将成为夺取统治权的最好工具。”
贤师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他的这个最出色的学生永远是骄傲的,意志也是不可侵犯的。
正待继续劝说一番,贤师忽然感到腹中刺骨的寒冷,一把匕首已经插在那里。这把匕首正握在林肯的手里。
“为什么?”贤师的身子晃动着,他甚至无法反抗,因为此时他才发现,他刚刚喝下的庆功美酒中掺了别的东西。
“嗜血者中只应该有一位王者。”林肯淡淡地说道。
他的手修长而有力,轻轻一搅,贤师的身子在颤抖中血流满地。
贤师死的悄无声息,在倒下的那一刻,他似乎也如卡洛斯二世那样,不甘和愤怒。
此刻,窗外广场上的欢呼声仍在喧哗着,狂热的人们似乎要用热情将这漫天的雪花融化。
用一块白净的丝绸擦掉手中的血迹,林肯站在窗前,冲着皇宫的方向举杯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