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点头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知女莫若母,柳眉一眼就清楚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就说:“你要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那以后干脆就直接改姓祁,反正你对你祁叔也比对我们亲。”
完蛋,该来的还是来了。
阮西吐了吐舌,这个时候只能选择在一边默默地听着,不然再说下去可就完不了事儿了。
果然,柳眉看她这样也觉着没意思,这丫头就是个看着听话的,实际上……
“算了,”柳眉喝了一口茶,“上去吧,明天要穿的衣服,睡衣和洗漱用的,去检查检查。”
阮西如临大赦,抿嘴笑着应了一声噔噔噔就往楼上跑,柳眉在后面又忍不住开口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在家里跑!”
脚步声几乎在她说话的同时就给没了。
王姨从厨房那边走出来,笑眯眯地朝楼上看了两眼,然后扭头对柳眉说:“我家那丫头要是有小姐一半儿听话,我做梦都得笑醒,太太您就知足吧。”
柳眉往沙发上靠了靠,无奈地笑了笑,说:“她就是被王姐你们惯出来的,娇得跟什么似的,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一说就哭,也不知是随了谁。”
王姨笑,“女孩子家本来就娇气些,您还是太严厉了,我看祁总那样儿的就差不多了。”
柳眉哭笑不得,道:“那丫头就是被她祁叔宠的。”
“也听话不是?”王姨回到厨房一边择菜一边说,“这孩子啊,有时候就得听一个人的,还是得心腹口也服的那种,您跟先生早年忙事业,当然得有个人顾着小姐,我看您啊也别多意。”
柳眉闻言叹了口气,喝下一口茶说:“不然能怎么办,也就只能这样了。”
何况她其实也就只是说说,对那丫头的秉性还是很清楚的,只是有时候吧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坦。
祁慎来的时候饭刚做好,正好阮云峰跟阮北阮南也回来了,干脆就把人留下吃饭了。
饭桌上数阮云峰话最多,明知道祁慎不能喝,就算用果汁代替他也地跟人干杯。
柳眉不知瞪了他多少眼,阮西则跟阮南坐一块,一会儿看看她祁叔一会儿看看自家人,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
眼看着酒过三巡这顿饭也要吃完了,阮云峰这会儿也上了头,很是豪爽地拍了拍祁慎的肩,说:“老弟啊,我这就把我家闺女交给你了啊,你可得对她好点儿,不然咱这兄弟没得做!”
听听,可不就是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要嫁女儿了似的。
阮西本来打算给桌上的人打声招呼后下桌的,谁知她爹的这句话硬生生地把她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阮云峰!”柳眉脸上闪过一抹窘然,对着阮云峰的背上就是一巴掌,然后看向祁慎,说:“他喝醉了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谁说我醉了!”
醉酒的人一般都说自己没醉,阮云峰挥开柳眉地手一把哥俩好地揽着祁慎的肩。
“老弟,你是不知道啊,你刚出去那年,阮西找了你整一年,哭着喊着要祁叔祁叔的,没把我这心给哭碎了。”
完蛋,要把她的黑历史抖出来了!
阮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霞,赶紧推了推身边的阮南,以眼神示意他赶紧阻止那醉酒的老头。
边推,她还边红着脸偷偷往祁慎脸上瞧,好巧不巧的祁慎在听了阮云峰的话后正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阮西羞得缩了缩脖子,“祁叔,您……您别听我爸胡说,他……”
“谁胡说了!”
阮云峰冲阮西瞪眼,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明明视线都不聚焦了,还非得强调自己没醉。
“你……那是你年纪小忘了!整夜整夜哭,弄得我跟你妈俩都睡不好,还给你专门定制了一个……一个你祁叔的抱枕,你看了哭得更厉害了,是……是我给偷出来扔了的,你……嗝!”
抱枕啊……
祁慎眼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看向阮西,就见那丫头的脸似乎比刚才更红了。
“妈,您看我爸!”没办法,阮西只好求助于柳眉。
关于那个抱枕她记得还真不多,那段时间是她十几年来最低落的时候。
最亲最亲的人突然一声不吭就出国了,还是在那种情况下,换成谁估计都不会心安理得。
倒是记得有过祁叔的抱枕,但后面有一天突然醒来就找不到了。
她爸妈也没说去哪儿了,她就以为是她自己给弄丢了,为此还拒绝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渐渐释怀,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她爸给翻旧账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