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西把那盒小点心送到她面前,笑了笑,说了声“没关系”后便朝车子走去。
祁慎已经上了车,她上去后白湛便径直把车往她家方向开。
女孩抱着坏了的袋子看着那辆黑色林肯消失在自己视野中,刚准备转身时,一道清冽低沉的男声自侧面响起。
“小桃。”
女孩闻声扭头,看到来人后抿嘴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瑾哥哥。”
男人一身深灰色定制西服,185cm的身形高大颀长,乌黑的发左长右短,微长的发柔顺地散在左边颧骨上侧,露出的右耳上一枚小巧的钻石耳钉,透明框的眼镜后方一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
“抱歉,中途有点事晚了。”
萧瑾上前,从她怀中把那包坏掉的东西拿走,又伸出另一只手拿掉她手上的其他袋子。
陶桃摇头,“我也刚到。”
萧瑾笑了笑,眼底的冷冽因此化开,遂迈开长腿往饭店内走去,边道:“伯父刚刚打电话问我你的去向。”
陶桃一听,脸上的笑没了,瘪着嘴说:“你告诉他了?”
萧瑾莞尔,垂眸看了她一眼,“你以为?”
陶桃闻言抬头看向他,随即便笑弯了眼,“就知道你最好。”
两人走到电梯口,萧瑾环视大堂一圈,“去我那不就好了,干什么要来住饭店,还住这……”
陶桃眨了眨眼说,“你们也刚回来不久,要忙的事情多,我听小澄说你最近都很少回家,我怕我去了打扰到你,这儿怎么了吗?”
电梯抵达一楼,萧瑾拎着东西迈开腿上去,陶桃跨着小短腿跟上。
“没什么,”萧瑾按下楼层按钮,电梯关上后便没再说话。
陶桃抬头看着他,视线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蹭到他身边,挽上了他的胳膊,“瑾哥哥……”
萧瑾低头,沉声道:“怎么了?”
陶桃没抬头,靠在他胳膊上盯着脚尖出神。
萧瑾的唇抿了抿,镜片的眼眸里重新染上一层霜。
圣罗饭店,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里该是祁氏名下的。
祁氏……
祁慎……
“祁叔,您还好吗?”
回去的车上,阮西看祁慎一直闭着眸子轻靠在座椅上,沉默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祁慎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眸,眸底有些许的迷雾,“没事,太长时间没碰白酒,有些受不住。”
之前的酒会喝的是红酒,度数自然没白酒来得高,昨晚在阮家倒是喝了两杯白的,却也不到一两的量。
今天这种场合,家里的长辈都在,姑父们姐夫们少不了走一通,下来大概得有个三两吧。
这还是他们顾及他不能喝酒,换做以前,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阮西想的不同,一说起他喝酒的事她就想起上回从酒会上回来二哥给她说的那件事,那件事到现在她都还没弄清楚到底该怎么办。
她一个姑娘家,也总不能盯着祁叔的那个地方看,要是被发现了,那可不是什么理由能蒙混得过去的。
只是她真的好想了解祁叔现在的身体情况,腿上还能看见,知道他一天天在好转,但那个地方……
“丫头,”祁慎双眸微眯。
许是方才一直没开口,又加上喝了酒的缘故,导致他一开口便带上了一丝沙哑。
阮西收起心思抬眼,双眼茫然的看着他,“嗯?怎么了祁叔?”
祁慎靠在座椅上,伸手摸向阮西的脸,声音沙哑道:“往哪儿看,嗯?”
他好像真的醉了,眼中向来的清明染上了迷离。
整个车厢内萦绕着淡淡的酒气,阮西有一秒的怔忪,待反应过来时脑中“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
“不是,我……我我……我没有……”她目光闪躲,一开口要说的话溃不成军。
天,不是吧?!
她……她刚才难道一直盯着他的……他的那地方看吗?
应该没有吧?!
不不不,如果没有的话祁叔为什么会这么问她?
天,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世音菩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呵……”
祁慎呵出一道轻笑,放在阮西脸上的手松开,侧了头却什么也没说。
“??”阮西捂着心口看着他,见他又把眼睛闭上了,忍不住担心地喊了一声。
“嗯,”祁慎淡淡地应了声,但接下来却又没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