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聪在她绑起来的短毛上薅了一把,把皮筋给弄掉了,然后他又自己捡起来。
“坐这儿来。”曲子聪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没回阮西刚才的话。
阮西点点头,听话地坐过去。
曲子聪嘴里叼着烟,手上却给阮西绑起头发来,边说:“我管她,要闹就闹,老子不伺候了。”
这话一说,大柴哥儿几个立马就笑了。
“聪哥,咱敢不敢回头不打脸?您这脸每次打得,我都替您疼。”
“哈哈哈哈,真香,聪哥,真香!”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曲子聪闻言扭头一瞪,对着哥儿几个就开始挥拳头,“滚一边儿去!”
大柴几个装模作样地躲了一阵,然后说:“小公主在这,大伙儿给聪哥留点面子昂。”
说完,又是哄堂大笑。
阮西也忍不住,捂了嘴小声地笑。
曲子聪瞧着她这么小一只实在可爱,忍不住又在她头上薅了一把,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边上的台球桌,“玩儿一局?”
阮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去,边上那几个男人这会儿都把烟给灭了。
“跟你的话就玩,”阮西扭头说。
这话一说,那几个男人眼睛瞬间大了一倍。
显然那几个男人是刚到不久的,还不清楚阮西跟聪哥的熟稔程度,心说好家伙,一来竟然就想跟聪哥玩,这丫头未免也太不要命了点儿。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聪哥这时竟咧嘴哈哈大笑,一掌拍在阮西瘦弱的肩上。
“不愧是老子的小公主,有胆量,来!老子也好久没玩儿了,跟你赌一局!”
说罢,嘴里烟一吐,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就收起来站了起来,瞬间跟个巨人似的,再差一点就能顶到掉下来的灯了。
阮西也起来,只是跟曲子聪比起来她实在小得可怜。
九阳兄弟几个在边上张罗着,让那几人赶紧着把场地腾出来,手里的杆子全部放下,又把桌上的球全部摆好。
两人从身边人手里各自拿了球杆,曲子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了根烟点上了,眯了眯他那双狐狸眼,示意阮西开球。
阮西抿嘴笑得软,挽起她的t恤袖子便走到桌前,然后扭了扭脖子跟手腕,相当于就做了热身运动了。
大柴在边上吹了个口哨,说:“小公主这气势,我怎么感觉咱聪哥今儿个要输惨呢?”
曲子聪一听,当场就举起胳膊给了大柴一杆子,“小犊子会不会说话?老子什么时候输过?”
九阳被大柴挤到一边,笑着接话说:“那不一定啊,你跟小公主一块不就总输么?”
夏耀笑得肩膀颤抖,也说:“就是聪哥,看小公主样子多稳啊,你就认命吧!”
曲子聪上前就是一脚,“滚犊子!再瞎bb拔了你们舌头!”
几人一听,立马不说话了。
而阮西这头,笑着看了他们几人一会儿,然后视线移到桌上的球上,早已在心里开始算起来了这几个球的入射角了。
她成绩不好,但仅限于功课上,非功课方面的东西她几乎玩过一次就能记牢。
这种球他们向来玩的是九球,由侍者击球定先后,阮西在击球之前选择的母球更接近球台。
房间里的人也都不说话了,曲子聪吸着烟如一只慵懒的猫微眯着眸子看着对面的小不点儿,胸腔里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跟小公主的认识起源于一场打闹,他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这么个小人儿身体内到底藏着多大的力量。
那股子从容跟淡定,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可偏偏那张脸,乖得让人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看着她,他也多多少少能明白阮家几位公子为什么会那么护着这丫头了。
阮西自是不知曲子聪的想法,她静静地看着桌上,随即上前微微俯身,杆子搭在纤细白嫩的手指上,再轻轻一动。
就见那颗球从最初的快速到后期的匀速,两三秒的时间,微微入洞。
曲子聪眉头轻挑,从微薄的唇缝间吐出一口白色的烟来,在灯光的氤氲下更显他这张脸的硬汉美。
阮西换了桌子的另一边,然后比划着又换了一个位置,重复刚才的动作,迷眸凝视,那颗球再次入洞。
房间内的几人立马响起了几道不小的喝彩声。